是一下子的事。”
阿茹和刘侃吵架以及刘侃家暴的事,想必事情还未结束,风声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
邻里邻居的,他们自然也尽数知晓。
“嗯喏,哎,再说了,那时候刘小子还小呢,做了爹没几年,不成熟正常的嘛,男人都晚熟。你们看,现在不是照样过好日子了。”
“是嘛,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嘞。”
众人笑成一团,倒是难得和气。
气氛烘托得挺好,王家媳妇开口问:“阿离,嫂嫂问你哦,你是不是在城里见着了东阳世子?”
阿离一时不语,旁边的人推她一下,她点头。
众人愈发兴奋。
“诶诶,那你和世子相处了多久?”
“世子是何模样,是否俊朗逼人?”
“你既与世子有了一段交情,世子是否有送你礼物?或者,临别话?”
“阿离,阿离,问你话呢,世子有没有赏赐你贵重物什?给过你什么承诺?”
密密麻麻的视线对着阿离上下刮摸,恨不得直接上手,将人倒过来甩一甩,看能不能倒出些什么东西。
可是阿离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众人惊诧:“什么都没有?我们可听说了,你也算和世子有了过命的交情。”
他们大有问不出什么誓不罢休的样子,对阿离的话颇为怀疑,认定阿离藏着掖着。
世子殿下随便一个东西,卖掉就够普通人家衣食无忧了。
况且,要是还得了一个什么承诺,岂不是以后还能和世子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什么好处没有?
只可惜阿离这个小孩不上道,嘴巴闭得死严。
“哎哟,嫂嫂婶子们不就是好奇嘛,你这也要防?”
阿离还是摇头:“真没有。”
众人睁大眼:“连一句话都没有?”
“有。”在如炬的目光中,阿离说,“他让我开始新生活。”
周遭空气一滞,很快恢复如常,只是没有那么多的热情了。
婶子顺坡抛出话:“是是是,世子说得是啊。”
“你爹,现在也不喝酒不打人了,对你娘啊,越来越好了,现在你回来了,做你爹娘贴心的小棉袄,日子别提能有多好了。”
“对喽,日子都是越过越好的。”
阿离垂头不语。
原来阿茹过得什么日子,刘侃是什么人,大家夥都看在眼里,且看得清清楚楚的,却没人为同为女人的阿茹辩驳过,她们心里有一套自己的善恶观。
想必家里都有个好面子的隐身男人,故而在外面什么嘴脸都由她们摆上,糟心事都和男人无关,奉承也该她们奉承,刻薄也该她们刻薄,好事都该一家人享用。
女人可以有很多贬义词,连命苦都是自己活该。男人却有数不清的褒义词,或者说包庇词,年纪小是褒义词,不成熟是褒义词,男人永远年少,永远不成熟,做错了事永远没关系。
浪子回头金不换。也不知是传到哪张嘴时出了错。
浪子回头,本就一文不值,何况金呢?
“离儿!”阿茹唤。
阿离转身,目触阿茹温柔的脸,许久未见她这样微笑过,满足,幸福。
这样的幸福阿离有些眼熟,就像某个午后树荫下,她采了一兜的蘑菇,风在吹,树在仰望,云推着云,软软一团接着一团。
阿茹朝她伸手:“来,娘仔细看看你。”
话已至此,众人一哄而散。
阿离的脚步愈发雀跃,牵上娘亲的手,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想娘亲开心。
阿茹没问东阳世子,也避而不谈当年,比着自己量了量阿离的身高,检查阿离衣服有没有破,最后摸了摸阿离的脸。
“阿离长高了。”她感慨道,“衣服也穿得不破,应是遇见了贵人。”
“好,以前的事我们就翻篇吧,离儿,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阿离复述出这四个字,鼻子酸涩难耐。
她看着阿茹充满希冀的神情,想着这不就是她一直期待的样子吗,一个精神轻快的母亲。
她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可以算了,她只要她爱的人过得好。
“娘给你做炊饼吃,你以前最喜欢了。”阿茹边做饭边哼歌。
饼要下锅,她突然反应过来,低头问:“现在还喜欢?”
“当然。”阿离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