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另一只山灵盖在自己身上。
“困……”另一只山灵迷瞪道。
郁离转个弯,又趴下去,脸贴在交叠的手背上,侧对着底下的山灵吹气。
“好宝,你圆滚滚的,我们一起运动一下。”
山灵因她一句话睁眼三次,最后蠕动一下闭上眼睛。
但还是句句有回应:“就算你叫我好宝,我还是要骂你傻妖怪的。”
“傻妖怪,我们山灵天生就是圆滚滚的,我们才不会像人类一样身材焦虑呢。”
“至于运动……”山灵打着哈欠说话,“没听说过,不懂。”
“不懂?”郁离一下支起手臂,激动道,“那我教你,人类有好多运动,马球蹴鞠斗蛐蛐,投壶格五来一局。”
山灵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
郁离歪头:“不太会,想学。”
山灵“咻”得飘起,没什么力道的圆手拍上郁离脑袋:“不准想。”
“你你你,你真是气灵,平时跟着人类逛街就算了,你个妖怪,可不能学人类不好的。”
山灵强调:“不能!你是妖怪,妖怪怎么能和人一样呢,那不是走下坡路嘛。”
见两只山灵都清醒过来,郁离乖坐在对面,憨笑道:“怎么是下坡路呢?人类的书里,都说妖怪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人啦。”
山灵跃起对她脑袋又是一下:“话本子都是人类瞎编的啦,假的。你是天地孕育的妖,是比人更接近神的存在,当人?傻。”
它越想越气:“不许去凡间了,你都不学好的。”
郁离听了倒是心平气静,嘿嘿打滚说好:“有你们陪着我。”
另一只山灵攀上郁离肩膀,头依在她脖颈:“你的话好奇怪哦郁离。”
郁离:“哪里奇怪了?”
山灵想了想:“大概是……嗯,‘陪’这个字眼奇怪吧。”
“我们都是自然的産物,没有亲缘,寿命漫长,无拘无束,从来不会说‘陪’的。倒是人类,总喜欢有人作陪。”
最后它总结:“郁离,你和人类呆久了,感染了他们的习性。”
“感染”这个字眼听起来可不是褒义,郁离摸摸它,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腿上生气的山灵没有在意,它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飘去郁离另一边肩膀,和另一只山灵对称依坐。
郁离小声开口:“你们看,这就叫陪。”
“一只妖的生活实在无聊,时间漫长到让我觉得难捱了,但是如果你们在,我就好受很多,有时候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只是陪着我,我就欢喜。”
“这不是好习惯吗?”她问。
左边的山灵说:“不知道嗷,你诞生起,我们就一直在一起,没有什么谁陪着谁,我们就是在一起,不论如何,我知道我们永远会在一起,是比人类的陪更深刻的存在。”
右边的山灵报复戳郁离脸:“是啊,这有什么。人类的陪都十分短暂,要么有目的,要么因为血缘,要么有其他原因,但是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原因,不追求什么意义。”
郁离似懂非懂长长“啊”一句:“没有什么原因的陪,会不会让人奇怪?”
右边的山灵“吧唧”一声倒趴在郁离额头:“你傻啊,我们不是人。”
“哦。”
山灵揉郁离头发玩:“傻郁离,我们来源同一片山林,如果你非要用人类的方式理解,可以说我们由同一个母亲孕育。”
“只是人类只能生出人类,我们的母亲生万物,她是万物,也超脱万物。”
郁离的思绪跳来跳去,她说:“你们好像都没名字。”
左边的山灵乖乖窝着:“不要名字。”
“为什么?”郁离问。
头上山灵已经没脾气了,哼声道:“都几百年快一千年的时光了,你问我们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呀。”
“名字是人类为了区别和呼叫的,我们不需要呼叫,不需要区别,我们的心,比我们的声音丶外貌丶气味,比任何其他事物都更贴近。”
郁离还是揪着不放:“我还是想你们有名字,我都有名字。”
山灵无所谓,但它们知道不说话的话,郁离一定会问为什么她有名字。
干脆先一步回答,掰开揉碎了说:“你的名字是天赐的,用人类的语言就叫郁离,郁离就是竹子,竹子就是这片竹林,竹林就是你。”
另一只山灵顺着郁离的话说:“真要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