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说的是事实,她虞莹倒追男人的丑事,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到最后,人家叶少卿不还是照样不搭理她!”
“人家理不理我关你屁事!本小姐喜欢谁轮得到你多嘴?”虞莹甩开顾念雪的手,腰间鞭子哗啦抖开,鞭梢直指傅娇娇鼻尖,“信不信本小姐现在就用这鞭子,把你这张破嘴抽个稀烂!”
“你怎得如此粗鄙!”傅娇娇踉跄后退,她突然转向顾念雪,眼中闪过阴毒:“太子妃与这般粗鄙之人结交,不怕给太子殿下招来非议嘛?”
顾念雪闻言轻笑出声,笑声如碎玉投壶,清脆中带着寒意:
“我表姐 ‘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战场杀敌时 ‘气吞万里如虎 ’。整个万历,有谁不知总门都统府的千金是巾帼英雄?本宫因有她这样的表姐骄傲都来不及,你却说这样的人会给东宫招来非议?”
她缓步逼近,话音陡然转冷,“你若再敢诋毁半句,本宫倒要看看,左侍郎的乌纱帽,还能不能戴得安稳。”
“我!我只是好心提醒——”傅娇娇攥着的绢帕已被绞出褶皱,声音像漏风的风箱般越说越小,“女子本该恪守闺训,她这般不顾名声······”
顾念雪上前半步,语气森冷:
“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本宫再警告最后一次,在傅府,你可以作威作福,但出了门,没人会惯着你。你若不想连累侍郎大人和整个傅家,最好管好自己这张嘴。”
傅娇娇被顾念雪的气势震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在这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人群缝隙里钻出来:
“姐姐们消消气,今日大家都是来游船的,如此良辰美景,莫要为了一些小事扰了大家兴致······”
顾念雪循声望去,只见个身着藕荷色襦裙的少女怯立在廊柱旁。
傅娇娇却猛地转身,发间累丝金钗划出冷光,她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口子,偏生她撞上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万侍郎的庶女——万以柔啊。”她故意将 “庶” 字咬得极重,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淬了毒的弯刀。
“正是小女。”万以柔心想,就非得加个庶字嘛?!
傅娇娇噙着笑走近她,突然冷下脸,
“你爹没教你没事别乱攀亲戚么,谁是你姐姐。这翡月画舫是怎么回事,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当真是世风日下!”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万以柔被她突如其来的羞辱给弄得满脸通红,踉跄着扶住廊柱,眼眶瞬间泛起水光。
她咬着唇望向顾念雪,睫毛上悬着的泪珠像晨露凝在蛛网上,明明委屈至极,却生生将呜咽咽回喉咙里 。
虞莹打量了一下她,出言安慰:
“莫要往心里去,傅娇娇就是这副尖酸刻薄的性子,她的话当不得真。”
万以柔抬起头,感激地看了虞莹一眼,“多谢虞小姐宽慰,是我唐突了。”
万以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本就是庶女,遭人轻慢也是常事。能来这翡月画舫,我已觉得十分幸运。”
然而,顾念雪却只淡淡扫过万以柔泫然欲泣的模样,便挽着虞莹的手臂要往画舫深处走去。
“太子妃请留步。”万以柔攥着沾了泪痕的绣帕追上来,福身行礼。
“方才太子妃尚未登船,小女便听闻傅小姐与几位女眷商议,说是要设个‘惊喜’给您——”她压低声音,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一会儿,还请太子妃多加防备。”
虞莹一听,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嘿哟,她们还敢耍花样?看我不把她们那些腌臜心思全抖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