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菁初看着众人骤变的脸色,心中暗笑,
“淑妃姐姐可冤枉妹妹了,妹妹初来乍到,怎敢······ ”牧菁初故作天真地眨眼:“若是皇后娘娘非要臣妾学,那臣妾只好去问问陛下,是伺候圣驾要紧,还是学规矩要紧了。!l^a/o′k.a.n·s/h*u+.`c+o!m_”
此时,宁妃忽然开口,
“柔妃妹妹,真是越看越像······”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铜鹤香炉飘出的沉水香愈发滞涩。
淑妃配合着问道:
“宁妃说她像谁?\"
宁妃盯着牧菁初,淡淡道:
”你们没觉得······柔妃不说话时,像极了皇上御案上摆的那幅宸妃娘娘画像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牧菁初与宸妃如出一辙的眉眼,
“尤其是这眉眼和那颗朱砂痣,几乎分毫不差,直叫人恍惚······”
“可说不是呢,难怪我总觉得似曾相识,感情,皇上是思念故人,才会如此厚待柔妃妹妹,只是不知,这是妹妹之幸还是不幸。”淑妃得意的看着牧菁初,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看她痛哭难受的模样。
牧菁初暗自冷笑——这些后宫女人果然只会拿这张脸做文章,倒省了她一番功夫。.d~i\n·g^d?i_a*n/k′a.n.s¨h!u~.~c+o*m¨算了,那本公主就奉陪到底好了。
她忽然抬头,眼眶瞬间泛红,
“姐姐们的意思,是说臣妾······是个替身?”
“知道就好。” 淑妃冷哼。
“臣妾知道,自己是外族女子,自幼洒脱自在惯了,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这宫中规矩,也不知怎么讨诸位姐姐欢心,可陛下从不嫌弃臣妾粗鄙,还说就喜欢臣妾这般无拘无束,桀骜不驯。”
她望向殿外飘落的梧桐叶,泪珠子恰到好处地滚落,“至于像谁······只要能让陛下看着舒心,哪怕只是个替身,能为陛下解忧,臣妾······ 臣妾也心甘情愿。”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得众妃嫔哑口无言。
谁都知道宸妃是宣璟帝的心里的一根刺,如今牧菁初主动把 “替身”二字说出口,既坐实了圣宠的根源,又将自己摆在了楚楚可怜的位置上,反倒让说闲话的人成了刻薄者。
淑妃捏着帕子的指尖泛白,喉头滚动却吐不出半字反驳。
皇后看着牧菁初泫然欲泣的模样,这般以退为进的手段,她用起来,竟比后宫妃嫔更多了几分豁得出去的狠劲。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尖锐的唱喏:
“陛下驾到 ——”
牧菁初如受惊的白兔般浑身一颤,素帕慌乱拭泪间,刻意露出哭得红肿的眼尾。*a\i′t^i~n/g+x^i^a`o^s·h¢u~o^.^c\o!m*
宣璟帝踏入殿内时,正见她蜷缩在绣墩上,肩背微微耸动,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与御案上宸妃画像中病弱的姿态惊人地相似。
“这是怎么了?” 宣璟帝大步上前,玄色龙袍带起的风掀动帐幔。
他将牧菁初扶起,目光扫过脸色各异的妃嫔,
“谁惹柔妃伤心了?”
牧菁初埋首在宣璟帝怀中,闷声闷气道:
“没有······ 是臣妾自己愚笨,学不会后宫规矩,惹皇后娘娘不快了······”
她偷偷抬眼,见皇后紧抿着唇,又补充道,“皇后娘娘也是好意,要让方嬷嬷教臣妾礼仪······只是臣妾怕学不好,辜负了娘娘的心意,还误了伺候陛下的差事······”
“礼仪而已,慢慢学便是,何须哭成这样?”
宣璟帝拍着她的背,看向皇后的眼神已结了层薄霜,“柔妃性子直爽,朕就爱她这份赤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柔妃初来乍到,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该多包容教导,不必太苛责。”
皇后垂眸福身,凤冠上的珍珠流苏摇晃着冷光:
“臣妾谨遵圣谕。”
牧菁初从宣璟帝怀里挣出,转身对着皇后盈盈下拜,泪痕未干的脸上已换上恭顺的笑意:
“皇后娘娘恕罪,方才是臣妾言语无状。娘娘愿意教导,是臣妾的福气。”
她话音未落,已悄悄勾住宣璟帝的衣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龙纹金线,像只宣示主权的猫儿。
“只是陛下近日忙于朝政,常说夜里批阅奏折时犯了头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