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终于过去。!x!i?a/n-y.u′k~s¢w¢.¢c!o~m′
这天清晨,国公府上下都聚集在门口,翘首以盼。
萧璟煜也一直陪在顾念雪身边,看着她眼中的疲惫和担忧,心中也是一阵心疼。
“雪儿,再等等,就快到了。”
顾念雪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官道尽头。
终于,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只见一队人马快速地朝着国公府奔来,为首的正是顾长风的副将徐唯。
“来了!来了!” 忠伯的声音刺破凝滞的空气。
顾念雪的心跳瞬间加速,见队伍中间,有一辆马车,马车周围有许多护卫,想来里面定是大哥了。
很快,队伍便来到了国公府门口。
徐唯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萧璟煜面前,行礼道: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人怎么样了?”萧璟煜沉声问道。
“回太子殿下,顾将军就在马车里,” 徐唯单膝跪地,额角冷汗混着血污,“一路上昏迷不醒,情况不太乐观。”
顾念雪心中一紧,连忙说道:
“快,把人抬进去。?c¨h`a_n~g′k′s¢.+c~o/m_”
很快,几个护卫便小心翼翼地将顾长风从马车里抬了出来。
只见顾长风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气息微弱,显然是中毒不轻,身上盖着的薄毯也被血渍浸湿了大片。
顾衡远揽住险些昏厥的虞婉,指节在她腰间绷出青白。
“长风······我的孩子······”
虞婉捶打着丈夫的胸膛,嗓音破碎得不成调子,顾衡远喉结滚动,铁铸般的面容终于裂开细纹,眼眶发红却强撑着将妻子往身后带,掌心早已被自己掐出血痕。
萧璟晗也紧张得看着这一幕,心情沉重,抚上顾子陵紧握的双手给他无声的安慰。
顾念雪强忍着泪水,紧跟在担架之后。
众人连忙将顾长风抬进了他的房间,放在床上。
军医说他身上还有很严重的外伤,是在与敌寇厮杀时所致,最为严重的是顾长风的左腿——
整条左腿从脚踝到大腿根都肿得发亮,轻轻一碰便有血水渗出,小腿处露出的皮肉翻卷如破败的棉絮,白骨碴子穿透肌理。
军医敷在伤口上的金疮药早已被毒血溶解,露出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散发出混合着腐肉与草药的刺鼻气味。
虞婉看到这一幕,早已泣不成声,所有人都揪着一颗心。~8*6-z^w^w^.`c*o`m*
顾念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声音却仍在发颤:
“爹,娘,我要和太医留下给大哥做个全面检查,你们在外面等我。”
虞婉想要留下,顾衡远却揽着她,
“听念念的,我们留下,反倒影响他们诊治。”话落,虞婉便被半哄半架着带出房门。
“二哥,你和璟晗也出去,陪爹娘说说话,别让他们太过忧心。”
顾子陵点点头,望着榻上的大哥,红着眼眶牵着璟晗的手走了出去。
萧璟煜反手将门阖上,与顾念雪对视一眼,声音坚定和温柔,
“我哪儿也不去,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铜盆里的热水换了一拨又一拨,
张太医和缪太医为顾长风检查外伤和那条重伤的左腿。
不知过了多久,
张太医摘下浸血的手套,声音发颤,
“启禀殿下,太子妃,将军左腿胫骨处受钝器重击,骨头断裂伴有碎骨,碎骨四散嵌入肌理,经络俱损,气血淤塞。若不及时清理,即便性命得保,日后亦难站立行走,更遑论再度驰骋沙场。”
“要怎么治?直接说。”萧璟煜声音沉沉,带着令人心悸的冷硬。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喉结同时滚动。
缪太医开口道:
“回殿下,如今之计,需行‘剜骨续筋’之法。以柳叶刀剖开将军腿部皮肉,逐层清理。以银针探入肌理,循骨缝钩出碎骨,此过程需慎之又慎,稍有差池便会伤及筋脉,引发大出血。
主骨接驳时,需以竹板固定断骨两端,辅以牛筋线捆扎,使其复位。令辅以生骨丹内服,再以自然铜、乳香、没药等十余味药材熔炼外敷,最后以杉木皮夹板层层固定,限制肢体活动,令断骨在静止中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