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宫灯,引着陛下归来。距离方才陛下离去,大抵过了有一个时辰。
此人来去生风,未给颜皖知半个眼神。颜皖知猜测不出,这二人的矛盾是如何化解的,也估量不出江映华此时究竟是何处境。
左右好不了就对了。伴驾君前数载,这位的脾气颜皖知还是清楚的,此人的性情绝对算不上大度。
眼下比膝盖更痛的,是颜皖知的头。她绞尽脑汁的思量,回去以后,该当如何劝慰江映华。纵使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她为人臣子也不该这般明目张胆的践踏君王的底线。皇权至尊下,骨肉手足,委实有些不足道。
江映华的脑子不差,要命的地方却出在了重情上。她生于巍峨的宫廷,能够体恤百姓和将士的喜乐哀愁,根源就在于她本身是个有情惜情的人。
而这样的症结落在了最是凉薄的皇庭,变成了钝刀子磨人,走不出来则满目凄惶。
想到此处,颜皖知心底泛起深深的无力来,谈及重情,她自己也是深困于此的痴儿罢了。
至亲离去数载经年,她终究放不下,支撑着她如此辛苦的周游在朝堂权贵之间的,无非就是心底对逝去的亲情的依依留恋与渴慕,以及由此引发的,誓要揪出真凶,报仇雪恨的求生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