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岸传来闷雷般的塌陷声——金人埋在桥基的火药因磁力干扰提前引爆。
"快看画中酒旗!"阿灼突然指着绢面惊呼。原本"孙羊正店"的幌子变成倒写的契丹文,墨迹渗透处显露出宫城排水道地图。画师用符节刮开颜料,底层竟是用人血绘制的星象图,紫微垣位置标注着童贯生辰。
申时的暴雨冲刷着御街血迹。张择端在画院地窖找到成箱的《上河图》摹本,每幅画轴都嵌着磁石薄片。阿灼将真迹铺在摹本堆上,淋洒的药粉让磁粉现形。当八百幅画作的磁力线在雨中交织成网时,全城铁器嗡嗡震颤,金人埋设的机关弩箭纷纷调转方向。
暮色笼罩汴京时,童贯的尸首挂在矾楼鸱吻上。他紫袍内衬缝满写有百官生辰的巫蛊人偶,心口插着半截西夏骨笛。张择端站在焚烧摹本的火堆前,看着真迹《上河图》在烈焰中浮现隐藏的河洛图——那上面用银粉标注着未来五十年宋金交战的八十处关隘。
阿灼将药粉撒入火堆,青烟在空中凝成摩尼教明尊像:"金人的《神兵图》已到官家手中,下次..."她突然咳出带金粉的血,腕间河图洛书纹身开始溃烂。画师扯下半幅《上河图》为她包扎,发现绢布浸血后显出小楷密报:辽国五京布防图竟与童贯蹀躞带纹路完全吻合。
夜风卷着灰烬飘过州桥,张择端在残片中翻找出半枚带牙印的象牙符节。符节断口处的纹理,与三日前金使尸体上的致命伤完美契合。更鼓声中,他忽然听懂童贯临死前的嘶吼不是汉话,而是女真语的"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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