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湄暗戳戳磨着牙,忿忿跺脚:“过分!”
粉白的腮帮左右次第起伏,间或传出些微“咯吱、咯吱”的声响。?w_e*n_x^u-e,b~o·o?k′.,c.o¢m¢
江晚璃没忍住,偏过身子,扬手戳了戳某人鼓囔囔填满空气的两腮:
“嗯,气鼓鼓愈发可爱了,像小兔子,再跺两下脚给我看可好?兔子都一跳一跳的。”
“起开。”
林烟湄脑袋一歪,蛮力将手缩回,还反手打落了江晚璃不安的爪子,调头远离这动辄戏耍她的坏女人:“不陪你了。”
她以前怎不知江晚璃的嘴巴这么损,还有逗弄人的幼稚癖好呢?
“唉呀,回来。”
江晚璃也没料到小鬼如此不禁逗的,没两句话就要分道扬镳哪行呀,她三步并两步过去,强揽了人回来,裹挟着她直奔十步外的首饰摊:
“走走走,给小兔子买金镯子去,珠光宝气压得她跳不起来。”
“嘁!阿姊醒醒,大晚上别做白日梦。¨5′0′2_t¨x^t\.,c\o·m/”
林烟湄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哪个傻商贩舍得把金镯子摆大街上卖呀,那不坐等打劫吗?
再说,乐华的荷包里充其量有七八两银子,一枚普通素面金镯起码十贯钱往上,她们也买不起呀!
“且去瞧瞧。”
江晚璃实在意外林烟湄的反应,按理说,姑娘们都喜欢各色繁复灵动的首饰,可小鬼怎不见动容呢?她想送首饰哄人的路数走错了?
可叹太女殿下对民生疾苦的了解还是少了点,也不熟稔百姓物价和市井乱象,当她站定摊位前四下逡巡时,眼底的期待一点点消散,也变得兴致缺缺——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着实不少,但做工粗糙,纹样老旧,材质的成色也一般,实在入不了她的眼。她私以为,这些物件还及不上林烟湄那枚精巧的白兔骨簪呢。
最要紧的是,摊位上最好的首饰是银质,半点金子没有。
小贩上下打量了二人须臾,发觉江晚璃的披风是丝缎所制,料想这人是有钱的,忙热情张罗:“哪位娘子要选首饰?我的物件可是这夜市里最好的,您只管挑!”
江晚璃没看中任何一款:“可还有更好的?这些不入眼。+w.a*n^b~e¨n?.^o*r+g.”
林烟湄倏地瞪大了眼,江晚璃真想买金镯咋滴?
那她岂不是得抓紧考虑下,明天去哪喝西北风?
欸…不对,夏日将至,西北风不太容易喝到了。
她偷摸捏紧江晚璃的袖口,朝外拽了拽,小声嘀咕:“走吧。”
江晚璃没搭话,反手拉紧她染满汗渍的手掌,有节奏地揉捏了两下。
“这些都不入眼?”
小贩不信江晚璃挑剔至此,划拉了一把簪头各异的银簪摆来她面前,又从货架上取了对儿岫玉镶银的手镯,挨个摆弄着介绍:
“这几款卖的极好,城中员外家娘子都来我这拿,娘子都不中意,莫非存心找茬?”
江晚璃拿起镯子一打量,跟人较了劲:“此岫玉水头不佳,勉强算中品偏下,其余簪头所嵌之物还不及此,雕刻瑕疵更…”
“打住,您别再说,我不卖您了!”
小贩听到一半,心知遇到了行家,眼前人根本不该是她的客人,便麻溜抄回自己的物件圈在了怀里:“这些不适合您,您缺首饰还请往前街宝华楼选罢,我这小本买卖,别影响我做别人生意。”
江晚璃生出几分好奇:“宝华楼?有何好物件?”
小贩又瞅了瞅俩人周身的衣装,略显不屑地摆手道:
“只有您买不起的,没有人家给不出的,您去吧啊!”
江晚璃却是眼前一亮,拉着林烟湄的手晃了晃:“去瞧瞧?”
“我不缺,算了吧。”
林烟湄心里已在大呼“救命”了,她从江晚璃与小贩的寒暄中听出了某大小姐的眼光极高,此刻握着钱袋子的手掌心全都是汗。
还“宝华楼”,听名字就像抢钱的强盗窝!
江晚璃来了兴致,丝毫没留意到林烟湄紧张到了何种程度,牵着人信步往前街去:
“我缺簪子呀,你来给我选,这不是你亲口承诺的?”
“…!”
林烟湄脑壳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撅过去。
是呀,晌午那会,她答应给江晚璃买个新簪子来着…
可她当初不知江晚璃眼光高,没打出多少预算;但现下看来,今晚荷包要空了不说,明早她记账的小册子上,大抵会出现一笔卖了她都填不上的大窟窿!
想到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