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不足半盏茶的光景,就能与人握手言和么?
江晚璃不敢深信,借等婢子归来的间隙,她又回头仔细逡巡了几遍房内摆设:桌椅规整,无一茶盏,地板也整洁无尘,好似没有争吵打斗的痕迹。.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她也的确没听见吵闹声。
但,以她对林烟湄的了解,小鬼不可能一声不吭就抛弃她和寸瑶离开。
再者,就算林烟湄有不得已的难处,给她留了欠条,那人出入时总得有门声罢?
她根本没听到房门开闭的动静呀!
奇怪…
“娘子,您的欠条。”
婢子的提醒打断了江晚璃的疑思,江晚璃接过欠条展开,一行娟秀小字展露眼底* :
[今欠楚岚娘子银十五两,月底前以银票归还]
乐华因着好奇也探头上前瞄了眼:“确是林姑娘的笔体,与她在柜台上写的字一样。”
江晚璃将这字条上上下下读了数遍,才转交乐华:“收好。?求?书′帮/ ¨首?发-”
乐华说的不错,这字迹她也瞧不出问题,但江晚璃的第六感分明在示警:
字条上的口吻不符合林烟湄平日的风格,林烟湄除了救下她时问过她的真名外,此后再没叫过她“楚岚”,已有交情的熟人,书面称“字”即可,何必大呼全名?
而且,穷惯了的小鬼还钱时该不会选用普通百姓难以获得的银票,即便这是寸瑶的提议,自尊心极重的林烟湄大抵也不会轻易应允别人代她还债。
所谓“欠条”,八成有蹊跷。
思及此,江晚璃转回身,想再进屋查探一番。
“娘子,天色已晚,本店要打烊了。”
偏巧此时,掌柜唤住了她:“外间起风了,乌云遮月,夜雨在即,您也早些归家罢。”
变天了?
江晚璃下意识看向花窗,想瞧瞧外头的天色。
怎奈,目光所及,门窗皆是紧闭的,怪不得她并未感到风凉。
风…
等等!
倏地,江晚璃眸光一凛,转了视线紧盯住了林烟湄待过的房中那大敞四开的花窗。?完′本,神*站* *首,发*
旁的窗子都关着,唯独这扇窗开着还没支窗挡?
“娘子,我们还需洒扫,望您体谅,还请移步。”
说话间,掌柜招手叫来几名拎着拖把、扫帚的杂役,一群人叮灵哐当地摆弄着工具,就要开干。
江晚璃侧目乜了她们一眼,无奈又郁闷地拂袖下了楼。
行至长街,乐华紧走两步凑到江晚璃身边:
“您适才是疑心店家藏匿了林姑娘?属下子夜时折返去探探?”
“寸瑶当时也在,外间又有看热闹的,店家应该没胆子也没能力藏匿人。”
江晚璃顿了脚步,仰头回望宝华楼:“湄儿消失前并无异响,应是被熟人带走的。你可留意她房中窗子了?你能撬窗来寻我,旁人也可走这条路,你来时瞧见的怪人有嫌疑。”
闻言,乐华极认同地拊掌应道:“属下看到了,但窗边好似没脚印。而且…那掌柜很沉稳,您身边突然多出属下这么个大活人,她毫不惊讶的。”
“没脚印…”
江晚璃来回摩挲着袖口,容色渐寒:
“那间房地板无尘,桌无茶盏,想是打扫过了。人才走就着急清扫,是为什么?”
“擦毁痕迹!”
乐华不假思索地接了话:“窗或是时间太急,又或者…被我潜入的响动惊扰,她们没来得及关。”
“呵…好一个宝华楼,查!”
“是!”
“传令乌瑞回客栈探查,若湄儿在,设法将人救出。若人不在,让乌瑞带楚岚同来医馆。”
听得此令,乐华面露难色:“倘若林姑娘不愿走,我们…?”
“那就抢回来!”
江晚璃大步流星往前走了:“但,别伤她分毫。”
乐华瞬间头大,勉强抱拳一礼:“知道了。”
暗藏哀怨的回应入耳,江晚璃微偏了头,用幽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神看着乐华的同时,嘴角浮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轻拍着下属的肩头,温声补充:
“我今夜不眠。你向来得力,我明早前定能等到好消息的,对么?”
乐华感受着肩头掌心的潮冷,藏在袖中的十指悉数蜷进了掌内扣紧,再不敢含混分毫:
“属下定不负您所托。”
江晚璃欣然收回了手,笑靥亦瞬间消散:“嗯,辛苦。”
总算听到一句满意的!
可怜身后的乐华只敢偷偷叫苦不迭,她和乌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