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笑问:“我寻思你尚需修养些时日,怎这般急着寻来?谁告知你我在此的?”
“此事说来话长。_a~i_h·a?o\x/i¢a~o`s_h^u,o!..c-o\m/”楚岚取出怀中令牌,与人娓娓道来:
“您走后不久,府上来了位主帅的故交,是京中大员。我那日被主帅拉着操练,偶得她的赏识,一同吃了酒。后来她辞别东行,非但带我离府,还将此令牌予我。我只身南下,恰遇见您的侍从,是她告知我您的住处,让我先行来此的。”
江晚璃从楚岚隐晦的一番陈述中,已然猜出了安芷寻她扑空,又率人东行查访的经过。
她不禁暗叹好险,当初再耽搁一步,必逃不脱回京的命运了。自然,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楚岚大抵被楚筠折腾得不轻,不然也不至于急匆匆跑出来寻她。
想到这儿,江晚璃拉过楚岚的手轻拍两下,宽慰道:
“辛苦你了。一路风尘,先洗漱更衣,晚些到后院一齐用饭。湄儿,你备壶酒,咱给云清接风。.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好。”
林烟湄爽快应下,出门去操持。
楚岚等林烟湄离开视线,倏地抽回手,半跪于地请罪:
“姑娘,羽林卫这令牌,是安将军强迫我接下的。她知晓您与我的关系后,希望我能以私人身份护您周全,便予了我禁军校尉的便利。我不靠她,则无法从府内抽身,是以…”
“起来。”
江晚璃制止了她的自白,强行将人拽起:“在我这,无罪之人无需这些繁文缛节。区区校尉,你担得起,令牌收好。”
“姑娘?”楚岚不敢信,江晚璃对她投效安芷的事竟如此轻拿轻放,心底不免愧疚更甚:
“您放心,我不会将您的行踪报给安将军的。我答应她的,只是护着您。”
“无需承诺这些,她若真有心抓我回宫,就不会容你自行南下了。”
江晚璃拎得清事中蹊跷,也清楚安芷是她母亲的心腹近臣,此番分明是故意给她放水,与她这储君示好呢。~1/7/k^a^n¢w·e?n~x,u¨e..~c·o′m/
楚岚发觉江晚璃没有疑心她,惴惴心绪一扫而光,忙从袖袋中掏出一沓文书:
“对了,这是我同安将军求来的路引,可乱真。不,某种程度上,这就是真的,能助您行动。”
江晚璃接过随手翻了几页:“嗯,是个好东西。若早几日拿到就好了,现在我已有了它法。”
楚岚好奇道:“什么法子?”
“走吧,移步后院,边吃边说。湄儿也同你一样,事事好奇呢。”
江晚璃存心卖了个关子。
半刻后。
宴席上酒过三巡,江晚璃捧起一根青萝卜,哂笑道:
“它,就是你们感兴趣的,我伪造路引的利器。”
快要醉迷糊的林烟湄呆望着萝卜,不屑发笑:“阿姊醉了,萝卜而已,与路引何干?”
“是你醉了。”
江晚璃拿萝卜敲敲小鬼的脑袋,手拎割肉的匕首转了个圈:“你俩瞧好了哈。”
说罢,匕首在江晚璃的袖间舞动生花,欻欻欻削掉一串萝卜皮,席间二人看得眼花缭乱,不多时,一个大萝卜被切成巴掌大小,底部刻出好些条条框框。
江晚璃将半杯酒泼洒案上,随即将萝卜压了上去,再抬手,桌面浮现了路引上官印的痕迹,字体分毫不差。
楚岚看得目瞪口呆。
堂堂殿下,居然会这些旁门左道!
醉猫林烟湄嘴巴更实诚些,盯着足以以假乱真的印文,大剌剌控诉:
“阿姊,你这手艺犯了律例,被人发现,要拉去挨板子的。”
江晚璃闻言,举着萝卜再度敲上醉猫的脑袋,唬道:
“若是我被人告发,定是你这小鬼管不住嘴,我回来先打你。”
楚岚咂摸着她的口风,“砰”的一声倒在桌前装晕,生怕日后事发,江晚璃寻她算账。
早已失了理智的林烟湄稀里糊涂掰扯:
“嘁,我还说呢,官差拿几块汉白玉残砖生事要讹你钱的时候,你怎那般硬气,由着衙役查你身份。原来那些文书,你都是拿萝卜敲的印!也没什么了不起,白崇拜你了。”
微醺的江晚璃幼稚至极,明知林烟湄醉傻了,仍乐得与醉猫较劲:
“找茬的官差是不是我赶走的?他们是不是没带走我一分钱?你个小鬼,眼光还挺高不成?”
“那不是因为阿姊没钱?官差搜家也只能搜走西北风?”
林烟湄噗嗤就乐了:“我上午问过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