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璃循着路线寻了去,转弯时,外衫兜起一团风,翻飞一尺有余。\n\i,y/u_e?d`u`.?c′o¨m`
行至蜜饯摊,货架里东西零落,没剩多少,小贩已准备收摊回家了。
气喘吁吁地江晚璃打量着小贩,因气促一时开不了口。
小贩便寒暄:“余货不多了,您想买就包圆吧,十文钱。”
江晚璃拿手抚着心口,只顾摇头:
“不买。你…见过,见过个十七八岁,穿着青罗裙的姑娘吗?裙上有好多蝴蝶。”
“噢,来拿货的?”
小贩听了,眉梢上扬,兴冲冲从抽屉里取出一荷包:“那姑娘付钱了,拿走吧。”
“什么意思?她人呢?”江晚璃接过熟悉的荷包,一脸懵。
“嗐,她午后买的,说晚些来取。可左等右等不见人,我要回家了,正发愁呢。”
“午后?”
江晚璃面上狐疑骤增,下意识回瞪乌瑞一眼。
凌厉的视线仿佛能喷火。
乌瑞身子瑟缩了下,垂头不敢言。′w¨o!d^e?b~o-o!k/s_._c_o/m*
“可不?午后热得很,我当时正和隔壁摊讨凉茶喝,她火急火燎非要买蜜饯,我记得清楚的。”
小贩随口应了声,推着板车走远了。
江晚璃默然消化着这番话,捏着荷包的骨节泛起青白,恨不能将蜜饯捏成糖渣子。
乌瑞余光瞥见,悄然后退两步,生怕江晚璃想捏碎的,是她。
“去—找——!”
自知无力乱跑的江晚璃再没看下属一眼,咬牙切齿地吩咐过人后,一屁股坐在小贩留下的石凳上,兀自生起闷气。
乌瑞和小厮对视一眼,谁也没敢耽搁,兵分两路冲进了夜市的人群。
街边人来人往。
江晚璃起初还坐得住,但总不见人回,她急得起身来回踱步;再后来,她索性站到十字路口中间,踮脚不住的朝四周张望。
因挡了大伙的路,还被路过人翻了好多嫌弃的白眼。-2/s¢z/w`./c+o-m′
“姑娘,没找见!”
大抵过了半个时辰,夜市人渐少,乌瑞和小厮才拖着累垮的身子折返:“茶楼酒肆脚店也寻了,没有。”
“怎会?”
听得这话,江晚璃顿觉心悸,身子忽而软绵绵向后仰去,多亏乌瑞眼尖,一把扶住了她:
“姑娘别急,林姑娘许是和我们走岔,回家了。”
“不,不会,我一直守在这…”
江晚璃频频吸气,试图维持冷静,她蓦地联想起绣娘午后出走的事儿,心头猛然一紧,忙推搡着乌瑞:“报官!快去报官!”
“报官?可您和她用的…都是假身份啊!”
“报!那也要报!”
江晚璃快丧失理智了,她终于明白早先在客栈,林烟湄病着那次,午睡后醒来找不到她,心中是怎样绝望惊恐的滋味了。
“…是。”
乌瑞不免认为江晚璃有些小题大做,但主子忧心太甚,她也不好反驳。
“驾驾!让开!都让让!别挡路!”
她拔腿欲走的一刹,身后忽而传出疾驰的马声,惊得她反手将道中央怔忡的江晚璃拽去了街边。
一队官兵呼啸而过。
领头的,瞧着服制,是县衙武官。
过路的百姓议论纷纷:“发生啥事了?衙门里的差役都出动了?”
“是啊,都快宵禁了,拿刀带剑的,去抓谁?”
“咱跟着,去看看热闹。”
…
乌瑞失落道:“姑娘,听这口风,咱报官怕也没衙役管了。”
“跟上去。”
江晚璃的脸渐渐变得惨白,小城不大,能出什么乱子?她情难自控地,把这些官差的出现与林烟湄或绣娘联系到了一处。理智告诉她不该乱想,可感性又促使她往坏处深究。
乌瑞只得搀着路都走不稳的江晚璃,跟着人群挪动。
直到,亮白剑芒与冲天火光交错的街角浮现眼前。
打杀声刺耳,看热闹的百姓不敢近前,纷纷在路口驻足。
江晚璃被迫止步,随意抓了个身边人问:“走水的是何处?”
“好似是个绣坊吧?”那人也不太笃定,又转头问别人:“是不是?”
“这不柒婆婆家的小别院嘛!养了一群老弱病残,怎还动刀了呢?”
“什么…!”
交谈声飘进江晚璃的耳朵,她眼前一黑,险些瘫倒在地。
“姑娘!”
乌瑞和小厮左右架着她,神色也不复沉稳:“您别倒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