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这大热天的,本就是衙役疏忽,怎好再折腾你这苦主?本官初到此地,也想了解风物人情,听闻你这大宅颇有来头,就来瞧瞧。*d?u/a.n_q¢i/n-g-s_i_.¨n`e¨t.”
谢砚青端起凉茶浅抿一口:“好茶,小娘子有品位。正好,昨夜你家阿姊不也受了贼人惊吓,本官也来慰问一二。对了,你阿姊病着,可方便我探望?来人!”
她朝廊下一招呼,俩衙役提着果品点心快步上前。
“本官随意置办了些补品药材,算不得贵重,聊表心意,不知小娘子可瞧得上?”
“这可使不得!”
林烟湄慌忙摆手推拒:“阿姊病着不便见风,您记挂的心意小女代为谢过。这些礼还请您收回,小女受之有愧,昨夜若无官兵搭救,小女怕要见了阎罗,却没拜谢您,怎好先收您的礼?”
她暗诽,黄鼠狼哪可能无缘无故给鸡拜年,突如其来的好意很瘆人好嘛!
“看来,是我这礼备的太轻,入不得小娘子的眼。′s~o,u¢s,o.u_x*s\w*.?c?o.m!也是,你行商游历各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谢砚青并不执着,摆手挥退衙役后,起身踱来林烟湄身侧,与人附耳低语:
“只是,本官来此,还有件私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烟湄不习惯与陌生人离得太近,不自觉后退半步,恭谨拱手:“明府直言便是。”
谢砚青瞧着她这副疏冷模样,眼尾荡起一串稍纵即逝的狡黠笑纹。
她不紧不慢的,自怀中取出一条木镇纸,搁在掌心:“那我便直说了。”
林烟湄深吸气维持镇定:“您说。”
“我出身京中谢氏,此金丝楠木所制镇纸,乃是发蒙时,当今太后钦赐。”
谢砚青说话时,低垂的视线一刻不离林烟湄的神色:
“我这小官清贫,月俸微薄,这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礼物了,今日便送了你。”
“啊?”
林烟湄惊骇地瞪圆了眼,倒退好几步,生怕和那出身皇家的镇纸有所牵扯,更想不通谢砚青几次三番想要送她重礼是要干嘛。\t*i^a\n*l,a,i.s,k/.?c.o?m¢
“明府莫拿小女打趣,小女惶恐!”
“你想哪去了?”
谢砚青掩袖低笑,强拉过她的手握紧,语调更是轻柔:
“午间小孩是我外甥。她很喜欢你,方才哭闹半晌,问我姐姐去了何处。你不知,她正缺个教书师傅,城里能请的都请了,她嫌人家老,吵着要你教呢。我知此请仓促,怕你为难,但实在没法子,这礼就算拜师的诚意,可否?”
林烟湄听着这无厘头的要求,嘴角紧抿,快要哭了:
“明府别折煞民女了。民女都没怎么读过书,如何能教旁人?您的学问,足以教导家人。”
“莫谦虚了。小小年纪能攒万贯家财,带一众家丁走南闯北,这份胆色,本官亦然佩服。家姐夸你画押的字迹灵秀有风骨,也认准你呢。莫叫我难做可否?权当本官挟恩图报,要你允下教书苦差,还衙门救你的恩?”
“…”
林烟湄无言以对,当官的都自损挟恩图报了,她还能说什么…
可…谢家的那个,是个活生生的三岁娃娃,不是兔子猫狗啊!
还是人精娃娃,她糊弄得了么!
“不说话?本官当你默许了。”
谢砚青强塞了镇纸给她,笑盈盈又回身落座品茶:“劳你把公文带来,本官在此验看。”
林烟湄无助地回望廊下,寻觅乐华的踪迹。
她扫视一圈,只找见了楚岚,但有帮手总好过没有,她冲人拼命挤眼睛。
楚岚与她对视须臾,快步入内,拱手问道:“家主,咱都要走了,这公文还有必要验?”
“走?怎就要走?走哪去?昨晚的案件可还没结呢,苦主不便离城。”
谢砚青惊讶起身,狐疑乜着林烟湄,隐存恼意:“楚娘子刚才怎不提?”
林烟湄藏于袖间的手猛掐大腿:“是…是这宅中被贼人烧毁好些,昨夜还死了人。阿姊病着忌讳多,我就想换个地方住。方才,您突然提及拜师,小女受惊不轻,一时竟给忘了。”
闻言,谢砚青大步流星走去院中,登高逡巡半晌:
“后院是不太像样。”
林烟湄以为蒙混过关,刚想松口气,只听那人又道:
“可巧,本官来此,朝廷分了个三进三出的小院,平日我不得空住,你既要做囡囡的师傅,不如带家丁一起搬过去。来人,跟着楚家侍从去收拾行装,这便搬,入夜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