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乍现,抬手一指床榻:“躺过去,演戏。~8*6-z^w^w^.`c*o`m*”
江晚璃踉跄着过去照做:“怎么演?”
“配合我就行。”
林烟湄深吸一口气,快步去下门闩。
“咚!”
门闩落地的刹那,乐华和乌瑞等人就扑了进来。
因门槛过高,她们一群人的脚又杂乱,完全没做好门突然打开准备的大家,毫无预兆的,重心不稳往前摔去,把林烟湄压在地板上,险些砸扁,连吃痛的惨叫都没发出来。
“啊…湄娘?快快都爬起来,压倒人了!”
待小二提着灯笼上前,离林烟湄最近的乌瑞看清身子底下软绵绵的肉垫后,忙不迭地支愣着胳膊顶她身上的人。
“来帮帮忙!”
小二好心招呼了看热闹的客人,齐心协力把乱成一锅粥的大伙拽了起来。
彼时,喘不上气的林烟湄脸都红了。
“湄娘?您还好吗?”乐华大惊失色,半跪在地帮人顺气,连闯门进来的初衷都抛诸脑后了。?z¨x?s^w\8_./c_o.m-
林烟湄贪婪地大口吸着气:“呼…呼…没…没事。”
“扶您起来?”乐华审慎问道。
林烟湄虚弱地递了条胳膊,借着人家的力道慢慢坐起身,因气道通畅,脸上涨红渐渐消退。
“没事了,大家散了吧。搅扰大伙,万望海涵。”
楚岚见状,拱手挨个给惊醒的人赔了礼,半推半就的把看热闹的都送出门外,又把门自外头掩紧。
乐华总算有机会询问江晚璃怒吼的因由。
林烟湄淡淡回了句:“阿姊梦魇了。”
而双目通红的她,也算因祸得福,大家只当她是被压疼了才哭的,并未生疑。
乐华靠近床头瞄了眼江晚璃,暗暗纠结要不要给人把脉看看的当口,就听江晚璃声音微弱地吩咐:“许是最近奔波过甚,我梦里一团乱麻,劳你熬份安神汤来?”
“是。?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乐华应下,回眸看向林烟湄,惭愧地请求:“可否辛苦林姑娘,陪姑娘说说话?我去熬药,晚些您和姑娘一起饮安神汤?”
“自然。”
林烟湄搬个小凳坐回床头,抽出帕子给江晚璃擦脸,娴静熟稔的模样一如往常。
乐华放心地退了出去。
半刻后再折返,林烟湄笑盈盈地走到门口接药迎她,她走时还自门缝偷瞄了眼,林烟湄一勺勺慢条斯理地给江晚璃喂药,看着无比温馨。
她踏实回了房。
屋内,楚岚正在转圈圈,看她回来急忙问:“是闹别扭了吗?”
“哪有?俩人好着呢,说是梦魇。”
乐华丢下佩剑,捏了捏酸疼的老腰:“我都累得不行,更别说姑娘了。”
另一边,林烟湄端着药碗,眸光穿透走廊的窗户,眼瞅着别间的灯火全熄,才将碗放下:
“过去了。”
说罢,她起身就要走。
“湄儿…!”
江晚璃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因林烟湄的站位离床沿有些距离,江晚璃翻身时躺空了,猝然跌落在地,指甲下坠,还给林烟湄的手腕划出一条白痕。
可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
“不要走。再多猜忌都能说开…郎中数次断言,说我活不过二十,去岁遇险,我认命过…是你,你救回了我。而我现在还好好活着,都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有了长生的念想…湄儿,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我会死的…”
“咒自己做什么?”
林烟湄的掌心覆在江晚璃冰凉的手背上,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心口堵得难受。
她想分别,是因为自己那可能无比危险、听上个原委就会让人不寒而栗的身世,也是因为怕情深不寿,终遭背弃…
但绝无一分真切的嫌怨。
她清楚自己深爱着江晚璃,早已陷落在情爱的泥淖里,抽不开身了;她更清楚自己不愿所爱之人卷入危局漩涡的真心;清楚自己做不到欺瞒爱人、揣着秘密陪人白首的天真本质。
是以,她听不得江晚璃伤怀自损的话,更见不得江晚璃如此卑微求人的模样:
“你起来,回床上盖好被,赶紧睡。”
林烟湄去拽她的手。
“若不信,你去问乐华,我没骗你。”
江晚璃发觉林烟湄语气柔缓,料定人心生动容,忙补充道:“我不敢给你承诺,是自私地希望你能长久陪着我。我怕,怕你知晓我是个短命的病秧子,会弃我…”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