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后,不高兴地说:“事情弄成这样,你还有心坐这梳洗打扮?”
武则天回头看了他一眼,撇着嘴笑了笑,不置一词。“你还有心笑?还没等听完,韩瑗又来了,拉着朕的龙袍跪在地上,又哭又叫,真烦死人了。”
装扮一新的武则天袅袅地走过来,拉着李治,把他轻轻地按在椅子上,笑着说:“皇上,这是让你坐江山,你都玩不了啦,要是让你领兵打仗,风餐雨露,南征北战,今儿死明儿生的,你还更玩不了了。几个朝臣的小打小闹就把你急成了这样?”
“倒不是急成什么样,朕是心里烦。”
“哎,”武则天叹了一口气,“褚遂良如此放肆,也都是皇上你给惯出来的毛病。”
“朕怎么惯他了?”
“在先帝太宗时代,同为谏议大夫的魏征,可比褚遂良还犟?光见他谏说,就没见他摔一次朝笏。可见褚遂良欺你不是太宗,欺你性格软弱。”
“也是。”李治点点头说,“先皇是马上皇帝,英明神武,我辈是赶不上他啊。记得当年朕为皇太子时,太宗命朕游观习射,朕辞以非所好,愿得奉至尊,居膝下,太宗大喜,说朕‘真仁慈之主也’,乃营寝殿侧为别院,使朕居住。”
“皇上打算怎样处置褚遂良?”武则天严肃地问。
“怎么处置?都是些老臣,又不好怎么着,朕看就算了,别再越闹越大。”李治打圆场说。
“怪不得说你‘仁慈之主’,仁慈有仁慈的好处,但仁慈中有仁慈的癖病。仁慈过度了,臣子就生轻怠之意,对皇上没有了敬畏之心,所以酿成了褚遂良摔还朝笏的非常举动。皇上,你不但仁慈,还要严肃立威才是。”武则天滔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