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散后,宰相崔玄暐对老朋友张柬之出主意救二张深怀不满,鄙视地看着他说:“公任秋官侍郎,又新为宰相,不主持正义,反助虐为纣,何其圆滑也。_j!i′n*g·w,u′x·s+w~.¨c_o,m*”
张柬之见周围没人,拉拉崔玄暐的胳膊说:“到我家里去一趟,我有话要和你说。”
“没空!”
“我有重要的事,必须与公一谈。”
崔玄暐见张柬之表情不一般,好像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便答应下来。两个人同乘一辆车,奔张府而去。冬天来了,街道两旁高大的槐树已经脱光了叶子。坚硬的路面上,白毛风卷起一阵阵浮尘;街上的行人,以袖掩面,匆匆而行。远方,巍峨挺秀的龙门山淹没在一片浑浊的雾霭之中。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张柬之轻轻地叹道:“又是一年快要过去了。”
马车驶过宽阔的兴武门大街,拐过通天坊,来到位于大隅口的张柬之相府。车子一步未停,直接从角门驶进了府内。
两人下了车,来到了位于后院的书房,屏退从人后,张柬之又引崔玄暐来到里间的一个密室里。?微_趣~暁-税′ /更.鑫′罪¨哙.
十.8
看到张柬之神神秘秘的样子,崔玄暐有心要问,却又忍住了。宾主坐下后,张柬之接续原来的话题说:“不是我有意讨好皇上,放走二张,只是现在还不到动他俩的时候。”
崔玄暐愤愤地说:“皇上年高,二张狼子野心,日夜伴侍左右。这种局面很不正常,必须想办法改变。”
“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明公认为太子殿下能够顺利接班吗?”张柬之探问道。
“危险。”崔玄暐摇摇头说,“内有二张,外有诸武,太子羸弱,将很难得登宝位,控制大局。”
“柬之找明公到密室里,就是为了商议此事。”张柬之把目的一点点透出。
“天下归唐之心久矣,若太子不能登大位,天下势必大乱,老百姓也要跟着受苦了。”崔玄暐忧心忡忡地说。
“明公考虑怎样预防这种惨痛的结局?”张柬之盯着崔玄暐问。\三?八?墈¢书*蛧′ ′追¨罪?鑫~璋·截¢
“皇上年老,一意孤行,听不进劝谏,只有--”崔玄暐看着张柬之,话说了半截,又咽了下去。
“你我共掌相权,悉心奉国,若有利于江山社稷,又有何话不能说?”
听张柬之这一说,崔玄暐一拍桌子,说道:“只有在必要的时候,采取断然措施,才能保证太子殿下的顺利登基。”
张柬之听了大喜,以手加额说:“我引公为知己,等的就是明公这句话。”
说着,张柬之走过去,从密室的壁柜底下摸出一个卷成笔筒状的小纸团,小心地展开来,递给崔玄暐说:“此乃国老狄仁杰的临终遗命。”
崔玄暐把纸条捧在手中,望空拜了几拜,而后用颤抖抖的手,庄重地打开,但见小面用蝇头小楷写道:
圣上不豫时,要保证太子显顺利登基。若情况复杂,可采取断然措施。
崔玄暐看后,眼泪当时就下来了,捏着小纸条,抹着眼泪,半天说不出话来。末了,才感慨地对张柬之说:
“昔狄国老荐我入朝时,曾跟我说‘天步多艰,爰仗经纶之才’,斯人已故,言犹在耳。暐这才明白国老话里之深意矣。”
张柬之重新把纸条收起,出门令人送酒菜进来。时候不大,酒菜送到。两人关起门来,吃菜喝酒,慢慢地密议起来……
时光飞逝,严酷的冬天在梦里又像流星一样地划过。文明古老,阅尽人间沧桑事变的神都洛阳,又迎来了新的一年的春节。今年的春节大不比往年。由于女皇陛下身体不好,只是在正月初一,组织了在京正四品以上的重臣,到长生殿谒见了病中的女皇陛下。女皇真的老了,宽宽的椭圆形的脸上布满皱纹,有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