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搬到裴家的第一天。¢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裴延礼比我想象中更高,眼神很冷,但递给我的那杯温水是恰到好处的温度。他记得我不喝冰水..."
裴延礼愣住了。他完全不记得这个细节。
他继续往后翻,随机停在某一页。
"4月5日,今天在花园里看到裴延礼和小姨说话。他和小姨在一起时,声音会变得很温柔。原来他也会那样笑..."
"4月18日,裴延礼喜欢在咖啡里加一点肉桂粉,看书时会不自觉地皱眉,雨天左膝会疼(可能是旧伤?)..."
裴延礼震惊地发现,林念之记录了他无数的小习惯和细节,有些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些记录不带任何评价,只是客观的观察,却透露出一种安静的关注。
他翻到最新的一页,是昨天的日期。
"5月2日,重读《雪落香杉树》。伊什梅尔最终选择放弃仇恨,将证据交给宫本天道。有时候放手比坚持更需要勇气。裴延礼今天回来得很晚,看起来疲惫不堪。我让厨房留了热汤,但他直接去了书房..."
裴延礼轻轻合上日记本,放回原处。\n\i,y/u_e?d`u`.?c′o¨m`他望向病床上的林念之,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这个安静的女孩,原来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观察着、理解着周围的一切,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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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之住院的第三天,裴延礼提前结束了会议去医院接她。医生建议再观察几天,但林念之坚持要回家。
"医院让我更紧张,"她轻声解释,"家里的环境更适合休养。"
裴延礼没有反对,只是安排了一位私人护士全天候照顾她。
回到家,林念之看起来疲惫但放松了许多。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给她苍白的脸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谢谢你,"她突然说,"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裴延礼正在看文件,闻言抬起头:"不必道谢。"他顿了顿,"我让人把小姨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你可以暂时住那里。阳光更好,对恢复有利。"
林念之有些惊讶:"那小姨回来..."
"她短期内不会回来,"裴延礼说,"医生说她最近状态不稳定,最好继续留在疗养院。′6?邀~墈,书!枉? ^已¢发?布?罪*薪+漳¢截~"
林念之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你经常去看她吗?"
"每周三。"裴延礼回答,然后补充道,"如果你身体允许,下次可以一起去。"
林念之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很想去。"
一阵沉默。裴延礼低头继续看文件,但思绪已经飘远。他想起林念之日记里提到的小姨...
"对了,"他突然说,"小姨有很多旧书和资料堆在她房间的储物室里。我一直想整理,但没时间。如果你觉得无聊..."
"我很乐意帮忙!"林念之立刻说,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脸微微红了,"我是说...如果方便的话。"
裴延礼嘴角微微上扬:"那就这么定了。不急,等你身体好些。"
接下来的几天,裴延礼发现自己在工作时会不自觉地想起家里的林念之。她今天气色好点了吗?有没有按时吃药?是不是又在帮张妈整理厨房?
周五晚上,他比平时早回家,发现林念之正坐在小姨房间的地板上,周围堆满了书和文件。她穿着宽松的浅绿色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鼻尖上还沾了一点灰尘。
"你回来了,"她抬头微笑,"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裴延礼脱下西装外套,在她身边蹲下:"什么?"
林念之递给他一本旧相册:"小姨年轻时的照片。她真美。"
裴延礼翻开相册,看到二十出头的小姨,笑容灿烂,眼里有光。和现在疗养院里那个眼神空洞的女人判若两人。
"她曾经很活泼,"他轻声说,"喜欢旅行、读书、写诗..."
"就像这个?"林念之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本手写的诗集。
裴延礼接过来,翻了几页,眼神柔和下来:"我忘了她还写过这些。"
"她很有才华,"林念之认真地说,然后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本书,"看,她还收藏了《雪落香杉树》的原版。"
裴延礼惊讶地看着那本书:"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