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念之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室的病床上,手被紧紧握在一双温暖的大手中。裴延礼趴在床边睡着了,西装外套皱巴巴的,眼下是明显的青黑。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憔悴又脆弱。
林念之轻轻动了动手指,裴延礼立刻惊醒。
"你醒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还疼吗?"
林念之摇摇头,惊讶地发现胸口那种常年存在的闷痛确实减轻了不少:"好多了...我睡了多久?"
"两天。"裴延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马库斯调整了用药方案,说这是正常反应..."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林念之震惊地发现,裴延礼在哭。那个无论面对多么凶险的商战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无声落泪。
"阿礼..."她心疼地唤道。
"我以为..."裴延礼抬起头,泪水顺着轮廓分明的下巴滴落,"我不能失去你,之之。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感情。林念之感到心脏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眼眶发热。她努力撑起身子,不顾手背上的针头,紧紧抱住了他。
"我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她在他耳边轻声承诺。
裴延礼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这场意外成了转折点。之后的日子里,林念之的身体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善。胸闷发作的频率减少了,嘴唇也不再总是苍白的。最令人惊喜的是,最新的超声检查显示,她心脏的缺损处出现了轻微的自我修复迹象。
"奇迹。"马库斯教授反复对比着前后检查结果,惊叹道,"药物效果远超预期。"
裴延礼站在一旁,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一个月来,他瘦了不少,却比任何时候都精神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