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听他亲口说...等手术结束..."
"没这个必要。"裴老爷子将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裴延礼的签名已经赫然在上,笔迹凌厉如常,"他已经签了。现在,轮到你了。"
林念之的手指颤抖着触碰那个签名,仿佛能从中感受到裴延礼的温度。不,这不对...昨晚他还温柔地为她戴上耳钉,说爱她...怎么会一夜之间...
"求您..."她突然跪了下来,膝盖撞击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等手术结束...如果他亲口说不要我了...我立刻签字离开...绝不纠缠..."
!裴老爷子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你知道为什么延礼突然同意手术吗?"
林念之抬起泪眼。
"因为我告诉他,如果他接受手术,我就保证你平安到达瑞士接受治疗。"裴老爷子俯视着她,"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算假装手术然后偷偷跟你去瑞士。真是个傻孩子...为了你,连自己的眼睛都不顾了。"
林念之的泪水滚落在地面上,形成小小的水洼。原来阿礼都计划好了...他宁愿放弃恢复视力的机会也要陪在她身边...而现在...
"作为裴家掌舵人,他不能是个瞎子,更不能有个随时可能死去的妻子拖累他。"裴老爷子的声音冷酷如铁,"签字,然后永远离开他的生活。这是你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远处手术室的灯亮起,提示手术即将开始。林念之望向那个方向,心如刀绞。阿礼就在那里,被麻醉,被推上手术台,却不知道他最信任的爷爷正在背后捅他一刀...
"如果我签了..."她哽咽着,"您保证手术会顺利吗?您保证...他会好好的吗?"
裴老爷子点头:"克莱恩教授是世界顶尖专家。"
林念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手术室门口。她将协议书贴在冰冷的门上,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像是划在心上,泪水打湿了纸面,晕开了墨迹。
"请别告诉他真相..."她轻声说,将签好的协议递给裴老爷子,"就说...就说我自愿离开的...别让他为难..."
裴老爷子接过协议,表情终于松动:"丫头..."
林念之没有听完,转身走向电梯。走廊仿佛无限延伸,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呼吸变得困难。耳边开始嗡鸣,视线边缘出现黑点...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