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希望纪时钰永远不要堕魔,像以前一样和她一起在峰上修炼,待在她身边就很好。¨3¢8+k+a·n+s\h·u′.*n!e\t-
傅离染握紧剑,理智和情绪不断撕扯着,挣扎着,身后的呼声越来越高,都在等着她出手。
见她久久未动,姜汐昼冷笑:“傅离染,你在等什么?你不会对这个邪魔心软了吧?”
那些修士看着她的眼神中也带了些许疑惑。
“为什么不动手啊?”
“听说那纪时钰以前是她的师妹,莫不是心软了?”
“以前和现在怎能混作一谈,纪时钰早就堕魔投身魔族了,背叛正道,枉顾宗门的恩情,怎么能对这种人心软?”
一片窃窃低语中,纪时钰看向站在原处,敛眸不语的人,微微挑眉。
不过很快,便如她所料那般,傅离染像是下定决心,提着剑向她走来。
纪时钰自嘲般地一笑,她就知道,师姐厌恶魔族至极,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个穷凶恶极的堕魔者心软?
曾经彼此间的相处和情谊,也早已经烟散云散了罢。~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纪时钰垂下视线,无意中瞥见剑鞘上挂着的东西,熟悉的雪白剑穗,正是她不小心落下的那个。
没想到被傅离染捡到了,还被重新挂在未影剑上。
纪时钰心情复杂,不明白这人为何再度挂上剑穗,她依旧清晰地记得当初傅离染是用多么冰冷的语气,无情地拒绝她的。
她微微抬眸,平静地看着愈来愈近的人,灵力在长剑上流转,淌出隐约的光泽。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柄剑突然飞出,利落地斩杀巨蛇,救下当时弱小的她,而此刻也是这柄剑,被人握在手中,即将用来杀她。
纪时钰的眼中一片平静和麻木,周围其余人杂乱的声音渐渐远去,视线中只余朝她走来的人,和锋利清亮的剑刃。`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这个时候,她忽然猜想,师姐会如何出手呢?是直接一剑穿心,还是别的方式?
随着那人愈近的步伐,心间的痛楚逐渐加深,纪时钰闭上眼等待着。
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夹杂着一丝怨气化作的低沉嘶吼声,她能感受到傅离染越来越近,仅差几步便要到她面前。
“哐当”一声轻响,在周遭杂乱的声音里显得极为突兀,纪时钰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那是什么声音,预想中的剑刃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温热柔软的身躯,紧紧拥住了她。
“阿钰,这几年我一直忍着没来见你,我……很想你。”轻柔的,又像是在竭力隐忍着情绪的话语。
纪时钰错愕地睁眼,这种直白又炽热的话完全不像是眼前人会说出来的,如果不是鼻间萦绕着的淡淡清香和紧紧相贴的温热身躯,她几乎以为是傅离染耍的手段,为了让她放松警惕的。
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的缘由,那些修士哗然一片,惊讶的、不敢相信的以及指责的声音向她们砸来。
“怎么回事,见神宗的傅离染是要包庇这魔物吗?”
“原来你们见神宗的人才济济指的是这种,一个叛出正道,投身魔族,另一个身居高位,竟然还和叛徒不清不楚,不顾其她同门的利益,念及私情。”
其余两宗的嘀咕声让见神宗的学徒们脸色难看至极,她们盯着那边的二人,眼中不仅有惊诧,还有隐约的愤怒。
越来越多难听的话响起,纪时钰沉下脸,下一刻,毫不犹豫地推开傅离染。
傅离染怔然地看向她,眼前的人却再也不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阴郁漠然的神情,令人感到极其陌生。
她动了动唇:“师妹……”
纪时钰却没看她,抬手往那边的修士们一挥,浓郁的魔气瞬间朝她们涌去,修为不济的门徒直接被掀翻在地,吐出一口血。
她往旁边移了几步,和傅离染拉开了距离,语气冰冷又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就凭你们的实力,还想进攻魔域?赶紧滚出去,不然下次就不止是受伤了。”
嚣张狂妄的话语,以前的她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傅离染微皱起眉,却见纪时钰再度抬起手,像是要继续出招的样子。
“住手,”傅离染制住她的动作,沉声问,“你怎么能对她们出招?”
纪时钰面无表情地甩开她,冷声质问:“怎么不能,为什么不能?我早就不是见神宗的学徒,堕魔之际,见神宗便将我除名了,她们都巴不得我死,我为什么不能对她们出手?”
情绪起伏之间,心口处的魔纹开始隐隐作烫,纪时钰不想被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