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跪在地上头也不抬,脸色惨白,伏地泣诉:“皇上恩德,为臣没齿不忘,叔叔萧岩今日的做法实在有违圣恩,竟然认贼为父,臣说起感到齿冷,羞愧万分,都是荆州刺史陈慧纪离间之计,臣可以修书一封劝其叔侄二人改邪归正,臣服大隋。`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
杨坚一摆手,“不必了,幸好你身在大隋,无性命之虞,也算朕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了。”转头对高颎说道:“独孤卿,后梁虽不在,但那后梁子民岂不存?朕身为百姓父母,岂可弃一衣带水之民而不拯?”
高颎点头道:“皇上,臣想崔弘度做得有些过分,不该进军时骚扰百姓。”
“哎,独孤卿,你总不替崔弘度想想,那十万大军走得又急,朕惟恐后梁有变,故让他轻装行进,粮草肯定接济不上,但朕自有想法,一旦接收江陵,便三年减免赋税,朕的恩惠未及施行,哗变已成。朕想,都是南陈蓄谋已久,加上萧岩、萧王献叔侄久存叛心。”
薛道衡说:“皇上,后梁业已被废,还是想些办法,前去安抚百姓,使之安定,不再生事为上策。+小,税^宅_ /蕞!薪+彰/节!耕*薪′哙·”
“朕想让独孤卿烦劳一趟,速去江陵绥集遗民。”杨坚道,“萧琮也可修书一封,一并带上。对百姓说明原委,晓以利害。切不可再上了南朝的当了。”萧琮喏喏称是。
高颎心道,那崔弘度是有名的酷吏,我去也未见得就能说服崔弘度。脑筋一动,掐手计算,崔弘度行军速度按理应当很快,怎么到了荆门就慢了。二十多天的时间,那萧岩叔侄何其从容不迫地携十万军民缓缓入陈,崔弘度是吃干饭的,是草包?宝贵的二十多天,就在无可事事中流逝,眼睁睁地看敌人逃跑。想到这,高颎对文帝道:“皇上怎样看待萧岩叔侄叛逃时,崔弘度仅是紧急奏折一封?”
杨坚白了高颎一眼,心想,你这个迂腐的左仆射,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朕自有旨意给崔弘度,你看,江陵总管就不用再设了,那小小地方岂可能设这样大的职务,但朕想,江陵确系重要的战略地位,委崔弘度以平陈行军总管之职,如何?”
高颎更加迷惑。_兰\兰_雯_血` ¢免·废¨粤^犊\薛道衡说:“皇上安排的很是周密,只是不知伐陈诏书何时颁布?”噢,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伐陈而备,这个薛道衡懂得不比我少。高颎笑道:“薛内使,你还提伐陈,别忘了你可是才从建康回来的,脂粉气还未脱尽呢。”
薛道衡脸一红,“高班首,你可别取笑我了,除了在递交皇上的书信时还感到他们有一点国家的样子,其他皆淫糜不堪入目。我要会演戏,你就能知道那陈后主见皇上画像时的窘相,吓得面如死灰,好久才缓过神来。”
文帝也笑着说:“怕是真龙假龙相会面了,露了原形,这个陈后主日后说不定还能谋个一官半职的,如果他不在这一场战争中杀身成仁的话。”
“绝对不可能!”薛道衡说道:“他可是贪生怕死之辈,皇上不明晓他为何眷恋深宫,就是因为,他感到只有和女人在一起才会安全。”
“哈哈哈”,君臣一阵大笑。音色宏亮,底气十足,直破檀木扇窗,飞到宫殿上空。那是舒心的笑,是修炼数年,终成正果式的大笑,是云卷云舒,弹指间,乾坤玩于股掌间的自信自强,有了这样的笑声,什么烦恼忧愁俱化作过眼云烟,飘散在无尽的天空、飘散在广袤的大地,或化为甘霖,或化为雨露……
多年夙愿,一朝喷发,如同水银泻地,不可再收。开皇八年(公元588年)三月九日,文帝杨坚终于做出历史性的决断:下诏伐陈。
日前,太史王韶密报:“镇星入东井”。意即对东南陈地用兵的良辰佳日即在今朝。多少事,从来急,文帝一夜未合眼,掩上前线送来的急报:陈将周罗目侯就从峡口(今湖北省宜昌市长江西陵峡口)屯兵地进攻大隋硖州(今湖北省宜昌市西北)。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