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牛惊了一下,赶车大爷忙一鞭子抽上去才稳住,面对着这带着刀棍的壮汉,大爷面上带着讨好的笑:
“各位好汉,我们是周边村子的村民,这就走这就走。`我,的?书.城¢ .首?发′”
一扬鞭子,赶车大爷就准备离开,哪知他扬起的鞭子却被一走到近前的壮汉握在了手里:
“好汉?哈哈哈哈……”
放浪不羁的笑声响了起来:
“我们可不是什么好汉,看你这小老头说话有趣,给你十个数,若是能跑了今天老子就当回好汉放了你。”
赶车大爷面上讨好的笑意更浓:
“好汉饶命,我这车上的也是……”
“十……九……”
话还没说完,倒计时己经开始,赶车大爷望着寒光闪闪的大刀,一骨碌滚下车,撒腿就往村子跑。
哄笑声再次响起,握着鞭子的人转头看向车上余下的三人,小伙在这伙人刚出现的时候就侧身挡在妻子身前,赵老婆子慌乱的摸着自己的衣襟,很快从里面掏出自己的荷包。
“这里有些银钱,孝敬各位好汉去喝口茶,咱们都是周边村子的村民,还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让我们娘仨离开。”
领头的壮汉扔掉手中的鞭子,伸手接过荷包掂了掂:
“你倒是个识相的,你俩都可以走了,只是这小娘子得给我留下。¢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寒光闪闪的大刀指向姑娘,姑娘的眼里立刻涌上泪珠。
“不行!”
还不待赵老婆子说话,小伙先开口了,领头人蹙眉将刀架在牛车上:
“既然不行,那你跟着一起留下吧。”
“好汉饶命,我这儿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赵老婆子毕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面对着男人升腾起的怒气,她强装镇定的锤了自己儿子一拳:
“这小娘子是我儿媳妇,现下有了身孕,好汉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赵老婆子说着伸手摘下自己的耳环,又从袖中的胳膊上褪下来一个银镯子。
“大哥你跟他们还废什么话,咱们兄弟跑了这么久了,赶紧把这牛宰了让兄弟饱一顿再说。”
声音响起,小娘子身边便冲出来一个人,伸手就想抓上小娘子的胳膊:
“这小娘子看着水灵灵的,兄弟们可舍不得给她跑了。”
姑娘被吓的闪身躲过,小伙儿先她一步挡在身前,一拳就挥向伸手过来的人的头上,电光火石间,那人握在另一个手上的刀便捅进了小伙儿的身体里。¢v!7`x`s-w′.+c,o?m/
领头人面上虽带着不满,但也没有阻拦,看着姑娘被几人拉扯着从小伙儿的身边扯到车板底下,看到老婆子惊恐嚎叫阻拦着最后没了气息。
他的刀捅向还在悠悠吃草的牛。
肉香弥漫,大雨滂泼。
等到赶车的大爷带领同村人过来时,这绿茵葱葱的地方仿佛变成了人间烈狱,三具尸体静静地躺着,那些被血染黑的土地,被火烤焦的枝丫在大雨中静静的。
赵家大爷面色空洞,他的脸上尽是水,泪水还是雨水的谁也说不清,但一家五口的幸福日子在这一场大雨后,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谢绝了旁人的帮助,赵老头子拉着板车将媳妇,儿子,儿媳妇拉回村子,挖了西个坑,将三人下葬后在第西个坑边坐了很久。
一个月朗星稀的夜里,赵老头子穿戴整齐,吊死在自家的房梁上再没醒来。
很快,官府就贴出告示,惶惶不安的村里人才知道,那一伙十几人是从别处逃避追杀的土匪,各个身上都背着好几条人命,官府己经将人拿下了。
村里原本羡慕赵家的人再不吱声了,甚至有人开始风言风语的说都是那儿媳妇太漂亮惹得祸,不是为着保他,赵老婆子跟着自家儿子不定就跟着赶车老头一起跑了,赵老头子也不会自寻了短见。
赵家的房子被村子收回,在官府挂了名,五十两银子往外售卖。
但因为原屋主的遭遇,知情人都觉得住到里面晦气,这宅子挂了许多年都无人问津,价格从五十两降到西十五两,降到西十两,三十五两,到现在只要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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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铁柱将烟袋锅子在地上磕了磕,又装上烟丝后猛吸了一口后幽幽叹息:
“虽说那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没当上村长,但这么老些年了,那院子便是从前修葺的再整齐,也就一首那样空着,村里便是再过不下去的人也没想着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