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是为我,还是为他?”
柳君眉心跳快了几拍,为了谁?自己当时真没想,他这么一问,自己反而不知道了。
“君眉,你或许永远都是我袁效儒的夫人,或许某一天我会休了你,或许你还会嫁人。但是,嫁的那个人绝对不能是傅天翔!”说到这里,袁效儒手中的扇子重重一敲。让君眉一怔。
原以为他们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为什么会这样?或许他们之间还有别的隔阂?
“听到没有?”袁效儒声音中夹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柳君眉撇撇嘴一笑,“效儒,你觉得被你休掉后的我,还会有人要?你继续和你爱的人过日子守家业。我继续我的日子,或佛或其他。你,多虑了。”
袁效儒抿嘴,“这样最好。”
柳君眉掀起轿口窗帘,雨还在深夜里下着,回头看着长长的队伍,还真是兴师动众,就连平时大门不出的袁效释都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手中不知道把玩着什么。
放下帘子,袁效释正闭目养神,或者在思考些什么。君眉没有说话,低头正好看到那把扇子,傅天翔,他在自己心中或许只是一场梦,无关风月的梦,能让自己坚持下去的梦。
回到家中,柳君眉将自己的床榻铺好,招呼袁效儒睡在床上。“今夜怎么不让我睡柜子了?”
“你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再说了,我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柳君眉自嘲道。
柳君眉把沾满雨水的衣裳扔到一边,换了干净的,就急急忙忙往严慈堂那里走。“柳絮,招呼好相公,我去去就来。”
严慈堂还是那般冷清,连仆人也不见一个。袁老夫人似乎也还在更衣,君眉不知道自己该坐还是该站。不管了,还是坐到最外面的椅子上吧。刚落座,椅子还没热乎,袁母的声音就响起了。
“还坐着呢?嗯?家法面前还不下跪?”
袁母穿着一袭玄色长袍,后面一群仆人穿着白色的衣服,一人举着一个灵牌,中间一个身量最高的男子举着一个托盘。这阵仗让跪在地上的君眉瑟瑟不安。
“我们袁家的规矩,夫人执掌家法,执行家法时,要请出列祖列宗。”袁母接过托盘。
柳君眉刚嫁过来之时,袁效儒对家法只是一笔带过,因为家法长挂在嘴边,但是谁都没有见过。这下君眉可算见识了。
托盘内一方白色丝帕,一节长戒尺,君眉知道这些东西会怎么用,无奈只能闭上双眼,心中暗念:今日之事,在劫难逃了。
“顶撞长辈,责二十;伤及无辜,责十;不守妇道,责二十,总责五十。”袁母的声音在严慈堂的上空回荡。
前两条听着柳君眉只能暗叫倒霉,到后来连什么不守妇道都出来了,君眉只得发问:“夫人,我平日里帮着盏春酿酒,对相公照顾也算周全,何来的不守妇道?”
“哼!今天夜里,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穿着男人的衣服,这就是你说的妇道?”
柳君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就从托盘内拿出白丝帕,“少夫人,得罪了!”
“这是干什么?”君眉惶恐地问道。
“到时候您若疼得受不了就咬紧了。”
柳君眉摇摇头,“我不用!”
丫鬟愣了一下,回头望向老夫人。
“到时候你可别叫,这深宅大院的。”袁母冷着脸说,“别怨我心狠,只怪你自己,看你以后还敢顶撞不敢!”
柳君眉咬牙不语,她透过昏黄的烛光,看着袁母,没有一丝畏怯。不知什么原因,袁母竟然别过了她的眼光,低头喝茶。一个中年女人拿起戒尺,对跪在地上的君眉狠狠打下去。
啪、啪、啪一声声清脆地声音有节奏的响起,泛黄的竹板一下下打在君眉的后背上,也一下下印在君眉心里。
君眉的后背像倒上了一层辣油,顺着戒尺的落下热辣辣地渗透到皮肤下面。君眉咬着嘴唇,直盯着袁母的眼睛,慢慢地袁母有些模糊了,一眨眼,泪珠滑落,可恨的她再次清晰。
刚开始还能感觉到疼痛,随着戒尺的落下起来,慢慢地也就不疼了,只是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嘴里充斥着一股腥甜的味道,舌尖轻轻碰了下被咬的快要变形的嘴唇,血腥味袭来。
黑暗中,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拖曳着步伐行走而来。袁效儒腾一下坐起来,头疼地要爆裂,“君眉!君眉!”
“少爷,我在这里呢。”柳絮听到里屋的喊声,忙从外屋跑了进来。看到袁效儒满头大汗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