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二老的那一巴掌再一次将夏岚推至人性边缘,她看着她们,丝毫不能理解对她的无理责骂。
要说之先叶君昊一气之下远走西藏,那时二老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在她的身上,那么,她是可以理,可如今,叶君昊的突然病倒,这……人的生老病死,好像不归她管吧,怎么强加于她的身上呢。
夏岚紧锁眉心,悲愤地看着叶家二老,说道:“这一切都是你们*我的,你们别后悔!”说完,拉开病房门,便不见了人影。
就算我死了,全世界也会无动于衷吧。
“夏岚!”扬子看着冲出病房的夏岚,心中无限担心着,之前还以为夏岚很幸福,很快乐,没想到,事事多变,这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么美好。
站在空旷的走廊里,那又深又远的一间间病房显得很静,静得能听到房间里有人轻声的细语,能听到那些人开窗户的声音,连就掉在地上的毛巾,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的声音都听得那么真切。长廊的玻璃窗上折射出一条条长长的玉带子,花园里的黄玫瑰开得如火如茶,那样明艳的颜色,晕染成缎子一样的绵软,却凉到人心里去了。
回头推开病房门,看着那张年轻俊逸的面孔,明朗的眉眼还肆意着静好的年华,医生只是轻轻一句话就下了定论。
“虽然已将颅内的肿瘤取出,但它已经影响到周围的神经系统,很可能会继续扩散,所以,他随便可能会死去……”
当扬子将医生的定论讲述给叶家二老听的时候,叶君昊的母亲当场晕厥过去。
“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是个祸害,如今怎么样了,我们家昊变成这样,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叶父抱着怀中的叶母,还在狠狠的痛骂已经离开的夏岚。
扬子无奈的摇摇头,她真的不理解叶家二老。
安顿好叶家二老之后,扬子脸色微霁,转过头对着守在叶君昊病床边的叶父说道:“叶伯伯,虽然叶君昊的手术已经做了,但他的一切费用好像不以有交付完,夏岚已将她的所有积蓄拿出来交付了医药费,但好像还是不够,我希望你能看在叶君昊生病的情份上,支持她一下,理解她一下,其实,她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坏。”说完,定定地看着病床上那沉睡的人,一张苍白的面孔低在同样雪白的枕头里,显得是那么的赢弱不堪,一丝钝痛悄然漫过她的胸口。
“还差多少?”叶父眉心的川字更深显了,他盯着叶君昊看了很久,那缠得紧紧的绷带如同一把把刀刃刮在他的身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一时间急虑难安。
“手术费和住院费一共花去20万,如今夏岚已缴纳15万,还有5万,你们……”
扬子将手中的单子递给叶父,这些都是她帮夏岚办理的。
叶父接过那一摞单子,用眼扫视了一翻之后,轻轻点头:“好的,我明天就回去取。”
过了半晌,扬子才沉沉地说道:“其实,你们真的错怪夏岚了,其实她比谁都爱叶君昊,爱到甚至可以容忍他对她的冷酷无情……叶伯伯,你们试着去接受她吧!”
叶父并没有马上接过口,而是忖量片刻之无才开口道:“扬子,你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为了昊能完全康复,我们可以放弃对她的成见……”
扬子站在那里,看着浑身插着透明管子的叶君昊,恍然记起两年前她和夏岚开心在一起的情影,浅浅如剪。
那些时光早己流逝,可时间在打盹间,已是物是人非了。
扬子走出病房,来到花园中,正巧看见蹲在花园黑暗角落里的夏岚,心里翻起巨大的波折。那熟悉的容颜,虚虚晃晃,像是只剩下一个空壳,她试图想去抚平那紧蹙的眉心,喃喃自语,你的心,到底藏了多少事?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月光沁凉的银辉透过墨绿的树叶,散在夏岚的身上,下一团厚重的影子。不远做一株月桂,零星地碎白骨朵在夜风中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缕缕不息。
夏岚蜷缩着身子,那熟悉的香气如梦魇般在鼻间缭绕不去,她知道自己很难受,很想捂着胸口大叫来驱除心底的悲凉,却也只是将身子蜷缩得更紧。
扬子慢慢接近她,夏岚有些惊恐地将身子向后挪动了一下,她一点点再接近,直到触摸到那冰凉的手,胸口一痛,伸长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夏岚,夏岚……”扬子闭上眼,一缕悲怆和凄惶弥漫在眼底,总觉得她们之间是无话不说的,却没想,当这样接近的拥抱她时才发现,原来,她是真的一点不了解夏岚。
夏岚犹自呜咽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