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一无所知的方怜南是在两天后醒来的,醒来之时身旁只有流萤服侍,她眼神躲闪,端药过来的手颤抖着,连带这杯盏都发出了声响。
“怎么了?”方怜南心知不对,开口问道,昏迷了两天还是让她的声气有些虚弱,“我怎么会躺在床上?”
“郡主,郡主只是发绕晕过去了而已。”流萤小心翼翼地应道,眼睛垂下,还是不敢多看方怜南一眼。
方怜南见状,扬手将药碗掀翻在地,抓着流萤的手厉声问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没想到,她手才刚碰到流萤,流萤竟是一声尖叫连忙将手抽回,躲得远远的,“求求郡主饶奴婢一命!”她跪下碰碰地磕头,用力得能将额头磕破。
“你若是不说,我定不会饶你,说!”方怜南心中不安,流萤向来就是大方得体,怎么会如此失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流萤闻言,跪伏在地,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是否该将那天的事说出来,宁国公已经将当日在场的下人都拖出去斩了,要不是看在她是方怜南贴身大丫鬟的份上,她早就活不到今天了,不过代价是不准将当日之事向方怜南泄露半句,否则即刻问斩。
这时吱呀一声门响,正巧救了流萤一命,江衍奚扫了眼摔了一地的碎片,低声道:“行了,你出去吧,我来伺候郡主吃药。”
流萤如释重负,连连点头应是,赶紧退出了房间。
方怜南一见着江衍奚,立刻收起了刚才严厉凶狠的模样,换上了平日娇弱的模样,“奚哥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江衍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起放在一旁的药壶又给她倒了一碗药,坐在她身旁柔声道:“喝了吧。”
方怜南不疑,顺从地将药喝完,只是这药似乎有些不一样,似乎散发着些花香。药才刚落肚,她的身上便像是被火烧一般炽热,可没一会,寒意又从骨子里透了出来,折腾得她很是难受。
“奚哥哥,你,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为什么我这么难受?”方怜南无力地倒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小声问道,模糊的视线中,江衍奚脸上那抹温和的笑意已经全然不见,剩下的是陌生的冷意。
“是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江衍奚低头厌恶地看着她,冷冷道:“这就是当初你亲自命人替苏儿煎的药呀。”
“叶锦苏?”这名字如惊雷般在方怜南脑中炸开来,他知道了!“我没有,那药是大夫开的,跟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况且是叶姐姐她自己在药里加了…”
话还未说完,巴掌便落在了她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到了现在你还想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江衍奚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染上了几分恨意,“我都现在才看清楚你的蛇蝎心肠,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掉!”
这样的凶狠是方怜南从未见过的,她心中一阵害怕,躲开他伸来的手,颤声问道:“你,你想要做什么?要是让爹爹知道的话,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爹爹?你爹爹现在可忙着处理你的烂摊子呢,知不知道那天有多少有权有势的人在?他以为杀了几个下人就能将这事给隐瞒下去,哼,天真!”江衍奚冷冷道:“当初苏儿受的苦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可得好好活着给我受着!”
说罢便丢下病榻上虚弱无力的方怜南走出门外,用屋内能听到的音量命道:“为了防止歹人加害郡主,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这间房!否则格杀勿论!”
“是….”侍卫弱弱地应了。
听得方怜南的心顿时凉透,她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