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这么早死,可是我告诉你,今日,我在翠祁山看见了她,我和惊风谈的计划怕是已经被她听到,一旦留下她把这些告诉项鸿枭,后果会怎样?嗯?”女子伸出纤指勾过司空云澈的下颌,呼出的热气缭绕,不觉间又贴近一些。
“真是这样?真的是因为她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事??还是,你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司空云澈伸手用力一把将女子推到床柱旁,话语冰凉。
“司空云澈,我告诉你,凭项矜惜那纤弱不堪的身子,我赵雪姬会杀不了她?只因主人有令,说你与项矜惜是郎情妾意,含情脉脉啊!为了表现你的忠心,主人早晚会要你亲自杀了项矜惜!现在她又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就即刻非死不可!若你对她像以往那些女人一般逢场作戏就罢了,可是你若胆敢对她动情,你该知道??”女子杏目圆睁,毫不肯示弱地迎上去。
“我说过了,我从未对项矜惜动过情。如今,我??该怎么做?”司空云澈瞬间就如泄了气一般再无话反驳,眼底似烟花散尽,黯然失色。
“现在就去,杀了她!”赵雪姬再次迎上去,伸手抚上司空云澈的胸膛,“你杀她之后,我会即刻派人把尸体送走,伪装成项矜惜遭遇歹人被杀害!项矜惜这次出宫无人知晓,只要你一口咬定今日不曾见过她,项皇只会以为她偷跑出宫半路遇害,也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
“好,我这就去!”撩开翠绿色床帷,他可以清楚看到她的被婢女擦拭后颜色无双的面孔。他终于还是先放下了那碗致命的汤羹,搁在桌上仔细地端详起她来。房内明亮的红烛滴滴滑落下来,犹如含血的泪在不断流淌蔓延。
作为车玥国最得宠亦是唯一未及笄未曾许配婚事的公主,取得武状元后,接近她成了他获得项皇信任的最直接亦是最有效的手段。他预谋好一个邂逅,明明是他策划好的计谋,却让她成了感情中最悲哀的主动。他装作不期而遇,假装遗落佩剑引起她的注意,假装行礼过就匆匆离去,假装后来一眼万年,假装深爱刻骨假装情深几许假装彼此痴缠。
她年方十三,他的温柔和维护关怀成了她在深宫高墙之内唯一的期望和眷恋。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曾有过丝毫怀疑,哪怕他为了逃避见她命下人随意编造“得了伤寒”的借口,她都愿意独自冒险翻山越岭为他亲自采药。可是这些他在布下罗网将她收进后却毫不知晓。他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当他们的感情他只倾注了欺骗,就势必要榨取她全部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