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澈??”听到微弱的声音他不得不把思绪抽离转过身去,她的眼眸深邃,面色一片惨白却依然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云澈,你无事了?你的伤寒,这么快就大好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为敷衍编造的理由竟然还被她记挂着,心内仿佛遭到重重的锤击,思忖了好一会才如常一笑道:“是啊,我们习武之人,身子必然要比平常人好一些的,就算染了病也会快些痊愈。”
她心尖略过片刻的失落然后又被渐渐爬上来的欣喜占满,低眼看着自己怀中才道:“你没事了就好,没事就好??我”
“惜儿你告诉我,你去哪了?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焦急的询问打断,面前的男子话语急促,俊颜屹立在她的眼前,迫使沉默的哑然在交错的指尖无力地周旋。
“你是不是去了翠祁山?”
“我??嗯”从未见过一向温柔平和的他如此焦急和强硬,她只念是他出于担忧才这般激动情绪失控,便也只是嗫嚅承认,不愿意再开口。
“好了,没事了。来,把这碗汤羹喝了吧,我亲自为你熬的。”得知事情属实,她又这般欲言又止,他知道她一定知晓了不该涉及的秘密,性命已经难保。纵然还是有些许不舍也只能强压下来以大局为重痛下狠心。
谁知道接下来她竟然面目憔悴却如三岁孩童一样欣喜得手足无措:“你亲手熬的?我竟不知你除了舞刀弄剑还有这种好手艺,这下我嫁给你后也不必担心你无法照顾我了!”她粉白的嘴角咧开,却温柔如剑,像在他身上用力划出一条血痕来。
“九妹,你果然在这!”她还未把汤羹送进口中动作便被打断,来人还未见其面便闻其声,随后便是急急忙忙奔到床边的如临风玉树的身影。看起来项奕宸像是四处奔走风尘仆仆地连夜赶来,整齐盘好的发髻已经有些散乱,原本白净的脸上已经蒙上一层灰暗,倒八字眉越发紧凑地聚敛,神色倦怠又慌乱,“你果然是在这里,你怎能自己随随便便地跑出宫去?”尽管项奕宸语气是极为无奈的责怪,他却还是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臂查看,“你受伤了?”
“我没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她只是淡然地恬静一笑,并不言其他。司空云澈就那般紧盯着她凝望,神色复杂却只是因怕她说出秘密才焦急地立在一旁。
“司空将军,我九妹待你如此情深义重,你可莫要负他。”项奕宸温润一笑,双目明亮得就如摘下的星光。
“是,微臣,定不辜负九公主厚爱。”尽管满腹狐疑,对项奕宸突如其来的话语,司空云澈仍是回应下来。
“怎么,你果真不知我九妹为何今日偷跑出宫上山?”项奕宸的脸上随即消减了些许温润,严肃起来,看着项矜惜的眼里有越来越澎湃的怜爱。
“皇兄,你不要??”此时项矜惜还要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阻止项奕宸把事实说出来。谁知项奕宸已把司空云澈拉到一边:“几日前你说你得了伤寒之症,九妹怕你不知及时服药延误病情,即刻就跑去宫中御药房给你找治伤寒的甘草,怎知御药房缺这一味药,三日后才能被送到。九妹又即刻出宫,在京城大小药铺遍个询问,才知道近来伤寒盛行,再加以大量乡镇百姓涌入京城治病,一悉草药全部短缺。”
“后来九妹是听她的贴身丫鬟歆儿所言‘甘草生漠地’‘,怎知她竟一大早便跑了出去,翠祁山后便是漠地,她必是去了那里亲自去为你采草药,我是担心她一人在外所以到处找她,可如今见你面色红润身强体健丝毫无碍,九妹却是伤痕累累面目憔悴,也不知是谁该牵挂担忧谁!”项奕宸每多说一言便激动一分,字里话间都不时渗出责怪来。
“什么?”司空云澈眉毛拧做一团,三步便奔到床边严声质问,“你刚才为何不告诉我?”
“我??我方才见你那般严厉,从来不曾见过你那样,我怕??怕说出来你会责骂我,担心我,我见你无事就放心了。”项矜惜看见司空云澈现在的模样,还是不敢做声,只是从怀里掏出甘草根放到他手里,竟然这时他方才注意她十指间嵌满泥土及血污,那种深刻的颜色化作毒蛇钻进心里,把每一寸血脉都揪得生疼。
“好了,九妹,跟我回宫,母后得知你偷跑出宫心急如焚,现在正在你的玉锦宫等你。”项奕宸不愿再多言,对于今日的司空云澈极为不满,只想要将自己心爱的皇妹早早带回皇宫金殿去,捧若掌中至宝,安抚养伤。
“等一下,皇兄。云澈今日特意为我熬了汤羹,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会做这个呢,容我喝完再走。”察觉到自己皇兄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