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项矜惜欲偏向司空云澈,加以缓和几分,伸手又端起了晾在一旁快要冷掉的汤碗,就要把羹汤送进嘴里。
“等等。惜儿,我??我第一次做,很难喝,等下一次,下一次我再做给你。”司空云澈说着就抓住项矜惜持着汤匙的手,颤抖着就要把匙碗全部夺过来。
“无事,你一个大男人本就不善于这些烹煮之事,再说只要是你做的,再难喝我都喝得下去。”她柔声一笑,面庞娇美得就如四五月的荷花般含苞欲放,一下就要把他的手拿开,再次欲喝进去。
“我让你别喝你没听见吗!”司空云澈忽然发疯一般用力把汤碗从她手中夺过来扔落一旁,满屋都是碎片落地时尖利的声响。他转过头时却发现项矜惜的手就在刚刚已被划开一道殷红,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在素色的被褥上画出斑斓的图腾。
“九妹,九妹你没事吧?”项奕宸一把捂住项矜惜不断涌血的伤口,双目怒火熊熊,愤怒高喊道,“司空云澈,我九妹哪里做错了,让你这般对她?”
“皇兄,你不要怪他。云澈,他??或许是今日有心事,我没事。”尽管依旧维护着他,她却仍旧对于他今日与平时温柔大相径庭的强硬和严肃甚为不解和失望,凤目里光华流转水波荡漾。
“现在你还帮他说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为了他衣裳被划破,身上都是伤,手上这条伤口这么深定会留疤,你让父皇母后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一个这样待你的男人!”本来还想多言,但见她脸上已是涕泪交纵项奕宸也就噤了声,“走,这就跟我回去!”
“惜儿,我??对不起??”被项奕宸抱起从他身侧经过时尽管满腹委屈,项矜惜望向他时仍是深情动荡,面对他的道歉柔婉一笑轻轻摇头,似在默念着“我不怪你”。
直到她的身影被夜幕远远地隔断,司空云澈站在房门外望向已经是深黑如浓墨的天,有一种响彻心扉的悸动,遥远而陌生,明媚而冰冷,仓皇中他似乎看见她决然不顾,朝他奋力奔来的身影,又像终将擦肩的行人,往来翕忽。烛火随夜色覆压越发暗淡的房内,桌后地上洒落的白沫亦如是来回不断地翻腾,犹若持续一场对于生命,对于假意虚情的刻骨铭心的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