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之事说出来,惹得父皇大怒,即刻将他下了狱,说是等樊州城的危难平定下来就要彻查此事??惜儿,聂尹他翻不了身了!”
“他早就该死了!”项矜惜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恨到几乎要将他抽筋喝血,生吞活剥,因为太过激动而整个单薄的身子都甚为剧烈地晃动着,几乎把眼里刚刚充斥的泪水都要震下来。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爱的人伤口遍布,受人陷害在死牢里还日日被施以酷刑,满身血肉模糊。
她也记得自己冲着聂尹痛恨得喊出那句“我一定杀了你”,而聂尹笑得太过嘲讽和不屑地抓住她的手腕得意洋洋地嗤笑着“就你这纤弱不堪的身子,又能奈我如何?”
她更是日日夜夜都能想见梦到,司空云澈在战场上是如何浴血奋战,又是如何喝下毒酒为人所害,终于埋身黄沙尸骨无存的。
“惜儿,你不要这样,该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项奕宸心疼又担忧地把项矜惜抱在怀里,分外清楚地感到她此时太异于常人的瘦削,搂过来的时候掌心都被骨头硌得生疼,不禁带着抽噎地出声,“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若是让母后看见你这般模样,又要心疼得落泪了??”
项矜惜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项奕宸,这个一直对她永远都疼爱呵护着的兄长,为了她不知道面前背后地付出了多少,总是义无反顾毫不动摇地守着她。
若是少了项奕宸,自司空云澈战死后,怕项矜惜也会早就彻底绝望。
项奕宸的面容虽然还是那般英俊如往不曾更改,然而他这几年忙于对付着聂尹,找寻着他能利用的丝毫痕迹,脸上已有不像刚及三十岁的人该有的疲惫和风尘,项矜惜伸着手颤颤地触上他的鬓角,竟在青丝中拔下一根白发,她就再不能抑制地扑到项奕宸的怀里痛哭着:“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若不是为了我,皇兄也不会这时就早生白发,也不会年已而立也不曾立妃??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好了,别哭了,傻妹妹。”项奕宸微笑着就像儿时一般抚摸着项矜惜的长发安慰着,“惜儿,是这几年事务繁多劳累才生了一根白发,有什么要紧的?再说我不立妃,是我自己不想娶,怎么能算是你连累的?你是我唯一的胞妹,我不疼爱你还能疼爱谁?只要你能再活得像当年一样无拘无束,快乐无忧,皇兄就是一直劳累,永远做个孤家寡人也觉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