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十一月中旬,已到深冬,正是最最寒冷时,屋里烧着碳火,寻常人家都穿起了冬衣,裹在身上好几层。
但于要参加冬日宴的贵女来讲,却是争奇斗艳,相互攀比的好时机,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清悠郡主或是刘氏母女般,提前晓得了这场冬日宴的目的,大多数的贵女只以为如同寻常一般,皆卯足了劲想要在冬日宴上一展风采。
然若想风采,自然是不能穿的太厚,那样凸显不出身材,便如顾沅馨,可不仅仅是图着在一群女孩子中间出采,更为着能夺了七皇子的眼球,也是要好生打扮一番的。
她的底子本就是好的,今日又穿了身鹅黄短衫,透着些与平时不同的喜色,且只描了淡妆,很好的压住了平日里的盛气凌人,远看还以为是个温柔似水的人儿。
想也是打听了五皇子的喜好,晓得他并不喜欢太过艳丽的长相。
而这边顾华采依然循着往日的喜欢穿了身浅蓝色长裙,上绣着点点红梅,再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纤腰环住,只显得不堪一握,挽了个如意髻,又插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她收拾好后便去了顾华茵处,顾华茵是头一次出门,人都知道顾家最小的女儿不喜出门,便渐渐的传出了顾华茵性子孤僻,不喜与人交际的传言,却不晓得这其实是刘氏的有意引导。
而顾华茵将长公主主办的冬日宴看的极为重要,自然也是要好生装扮的,且梳了个倾髻,更显欣长,斜插淡紫色簪花,更显典雅美。
见顾华采进来,且站起来转了一圈道:“姐姐觉得我今日穿的怎样?”
到底还带着小女孩的稚气,顾华采道:“自然是极好的。”
又拿起描妆的笔来,且画了个梅花妆,“长公主借口梅花盛开来办此宴,定然是在梅花园里的,这样正好应景。”
顾华茵又照了照铜镜道:“姐姐的眼光可见是极好的。”
两人到了外面马车上的时候,顾沅馨还未到,等了好一会儿才出来,颇为有些酸气说:“到底是些没见识的人,不过出一趟门而已,却这样郑重其事的。”
顾华茵最是怕了顾沅馨,听到这话眼眶立马就红了,可见顾沅馨的话到底是刺痛了她,却又忌惮于顾沅馨平日的积压,往后退了退,似是怕极了的样子。
顾沅馨更觉得意,沾沾自喜的摆弄自己的裙摆。
顾华采轻笑了一声,“比不得三姐,今日这模样着实是俊俏的很,虽不过寻常出门而已,但毕竟七皇子也会去呐。”
分明是说顾沅馨也是郑重其事的,可她先前既说了顾沅馨俊,顾沅馨总不能反驳说她不俊,便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马车中一时寂静非常。
顾华茵抿了抿嘴唇,往后靠了靠,有些害怕这场风波危急到自己。
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马车便行驶了,顾华采靠在一旁休憩,只要别人不找她的麻烦,她也是不会主动去找麻烦的。
顾沅馨最是记仇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着同刘和远的那事便引刘和远到了长公主处落到那个下场。
这会儿心中正闷,若不是因着要维持好姿态,一会儿给五皇子留个好印象,早就发作了。
好不容易等着到了长公主府,马车刚停下,顾沅馨先行下了马车,然后更没有理会后面的顾华采和顾华茵,就进去了长公主府。
顾华采和顾华茵在后面走着,同长公主府中的管家见了礼,然后才进去。
府里面是乐晗郡主跟着长公主招待客人。
说来长公主原先出身的时候韦家还不若现在这样,是皇亲国戚,仅是个寒酸的官户,当时韦家实是不太富裕,为了以后生活能宽松些,便将长公主许给了一个姓宋叫宋若诚的商户,换来许多银子,才让如今的明帧帝在当时的大兴官场里能有一席之地。
宋家到底没有那个福分,宋若诚在明帧帝初登皇位之际便因病去世了,仅留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乐晗郡主。
明帧帝到底念着当时的情分,对这个长姐也是心存感激,封了长公主,又将她的女儿封为郡主,且重新修整了当初大兴最得圣宠的公主也就是明帧帝的妻子当时居住的府邸,给长公主居住,算是也荣华了一阵时间。
只是长公主以前生活只能算是平凡,却一瞬间突然什么都有了,权势、财富、地位,也算是过了一阵子纸醉金迷的日子,后来经由明祯帝一番敲打,方才有所收敛,清心寡欲了不少,将心力皆放在了对女儿的培养上。
只看如今乐晗郡主的模样,虽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