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明面上以刘氏被夺权算是有了一个了结,只暗处的汹涌却依然在继续。
这日顾华采在澄庆和连翘的翘首以盼中归来,两人只拉着顾华采看了又看。
“这府上的小姐哪个不是金尊玉贵的紧,分说一点点嗑着绊着都没有过,凭什么我们小姐因为别人的歹心却遭遇了这些,而那些人却还是好好的!”连翘只一看就觉得心里气的紧。
顾华采身上的伤痕有一半是当初在京兆府中时留下来的,都已经结痂,另一半也有在麒麟院地窖里自己故意划伤的,虽不在明面上,可看上去却也是触目惊心的。引得向来有些胆小的连翘都情不自禁的指桑骂槐了。
澄庆最初也有些替顾华采抱不平,人心都是肉长的,虽说澄庆只跟了顾华采几个月而已,可她打从心底里是服顾华采的,而顾华采待她也一向信任,已不等同于最最浅显的主仆情分。
这样听着连翘一说反是笑了,“小姐回来就是最好的,剩下的咱们慢慢算。”
待到顾华采坐了下来时又道:“自从那日小姐被杜大人带走了之后,奴婢就寻思着不对劲,故而和连翘将院里剩下的几个人都盯紧了,这一查果真发现了问题。”
顾华采虽然早就有猜测是淑玉斋中的人里有了刘氏的耳线,更甚至有了明确的怀疑人选,然澄庆如此敏捷也是她没想到的。
只道:“继续说罢……”
“奴婢是这样做的,先是将院里剩下的五人分别都寻过来谈了话,道是小姐房里少了东西,怀疑是她们动了手脚,然后再让她们回去,就在当晚,有人露出了狐狸尾巴。”说到这儿,澄庆颇有兴味道,“小姐且猜猜是谁罢……”
“论起来,平常能接触到我的除了你们两个,也就翠荷还有玉溪了,翠荷因本来便是二等丫鬟,在你们两个忙着的时候便会接手你们的活计,而玉溪却是我偶尔提携的……”她沉吟道,“按你说呢?”
“小姐说的正是,翠荷在奴婢找过她谈话后的那天夜里,找了夫人身边的二等婢子云竹,奴婢便明了了,咱们这淑玉斋里是真有夫人的眼线。”
一顿又道:“不过奴婢也没戳破她就让她在那儿整日里担惊受怕的在那儿待着,想等小姐回来了再做处置。”
“也不止她呢。”连翘接过话头道,“还有叫玉枝的小丫鬟,不声不响的将小姐曾戴过一次的发簪给放到了小姐的首饰盒里,不过同翠荷那事儿相比,这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一小小的淑玉斋中,便有这许多别有用心之人,大到一府邸,真是让人不敢想象。
顾华采阖住眸子,突然感觉很累很累。
澄庆在旁问道:“小姐现在要不要处置翠竹。”
“不用,先将她给看紧了。”翠竹虽说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可实际上却是刘氏陷害她的最佳人证。
她如今还没想好怎样用翠竹,就让翠竹暂且先安生会儿。
“老夫人刚刚着人送来了调养的药材,奴婢刚刚挑了几味正在熬着呢,小姐休息一会儿,正好喝药。”
她点了点头,脚步声乍响,顾华采猛的坐起,带着三分惺忪睡意,三分惊喜道:“妹妹刚才回府,大哥哥就得了消息过来看望,真是让我不胜欣喜。”
顾承安大步跨来,本阴沉不定的面容上现出三分讽刺,“五妹回府好大的面子,都将祖母和父亲给惊动了,我这个大哥怎么样也得紧随其后来慰问一下五妹你,别让你对大哥存了恨意,再来做些不正当的手脚!”
她仞是娇憨模样道:“大哥哥太客气了,妹妹我真不是那样记恨的人。”
下一瞬,他猛的捏住她的下颚,“我的玉佩,你是怎样得到的?”
“大哥哥说的什么,华采不懂,不过如今这情形,让华采想起了我初回府上,第一次见到大哥哥的模样,真是有些回味呢。”
她啧啧感叹,就势起来,“那一回大哥哥可没有动怒,却仍然对妹妹动了手,甚至想用利仞来伤害妹妹,因为妹妹曾用利仞伤了大哥哥,大哥哥是记仇的人,殊不知妹妹也是呢……”
“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顾承安猛然笑了起来,又一本正经的问道,“所以你是在报复那一次?”
顾华采道:“当然不仅仅是这样,实是因为我将大哥哥当成了自己人,想为大哥哥清理门户。”
可不是清理门户,那两个人本来是刘氏安排在顾承安身边的人,而这一次,顾华采却是替他将那两个人给解决了。
可同时,也让顾承安彻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