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蕊想,目前也并没有银钱能养得起吧。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一方山洞的洞口处,除此之外却是再没有旁的路,顾华采犹疑的问道:“你没有记错?这哪里像是有人的样子?”
澄庆却很是坚定道:“便是这里了,奴婢看到小善就是到了这里的停下的,约摸还要往山洞里面走走的。”
顾华采看向洞内,这山洞无疑是极深的,竟是一眼望不到底,只看到那幽幽黑暗中无一丝亮光。
她探脚欲往前走去,却被澄庆给唤住了人,“小姐且慢,让奴婢在前面探路吧。”
顾华采凝眉,只觉得脚下一滑,来不及惊呼,便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捂住了嘴,澄庆乍见不到自家小姐,着急的连连呼叫。
只听洞内传来苍老中带着荒凉的声音,“不想要她的命了,你尽管叫吧!”
澄庆瞬间噤声,只懊恼的看向洞内。
而顾华采则被那人带到洞内,刚开始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待到瞳孔适应了这亮度后,方才能大概得看清楚,这里应是长久都有人居住的,旁边有一个木床,木床的左侧,还有火把,外带一些干粮。
只这人到底是谁,放着外面不住,而要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
看他面对外来人的反应,也是极谨慎的,倒像是生怕被人知道了他在这儿。
她想到了一个人,先前听细蕊的来历时,只说她本官家女儿,然父亲落罪,才被充作了妓,不过年龄尚小,便只做些伺候人的活,只莲蕊的父亲究竟如何下场,却也没听说过。
有可能她的父亲逃了出来,隐藏在这山洞中,这样一来小扇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有了很好的解释——自是受细蕊所托,来看望细蕊的父亲。
顾华采不晓得自己这样猜测的对错,只并不妨碍她大胆,背后人又迟迟不动作,让她心中一直没底。
她又是受不得被别人一直控制的,便温和道:“壮士行事之前暂且三思,我是没有恶意的,只壮士却好似误会了我,壮士误会了我也不要紧,怕就怕我侯府中的人一个不小心,细蕊同小扇会发生什么意外。”
背后人似乎有些触动,粗喘着气问道:“细蕊她……如何了?”
“她很好。”顾华采回道,心说这人同细蕊果真是有关系的,而且十有八九就是父女,只是惋惜当时听莲蕊的来历时只当做是趣闻,未曾问清楚她的父亲是犯了何事,脾性如何,要不然也不至于在这儿畏手畏脚。
既担心逼得紧了,他手下不留情。
又担心她表现的太软和,会让他觉得她好拿捏。
她在这儿猜测对方的身份,不防对方也猜到了她的身份,只听他说:“你既提到侯府,又说起细蕊,想必是安平侯府的小姐吧,顾子晏那人向来平庸,不过生得女儿却各个不凡,算着还在府中的,又看你反应灵活,怕是顾芯儿那小丫头吧。”
他以为她是顾芯儿!
顾芯儿仅仅是侯府的一个庶女,并不像顾沅芷同顾沅馨一样早已名声在外,若是寻常人如何能清楚的说出她的名讳来,又听这人语中之意,似是对侯府包括她的父亲顾侯爷都很是了解的样子。
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问道:“如何见得。”
对方却只以为她是认下了,道:“虽说我并未见过你,然对柳姨娘,却也是熟悉得很呢,那本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可惜……出身不好。”
一个小小的姨娘能被人称一声“性情中人”,加之顾华采不久前又刚刚见识过柳姨娘的手段,她不由得对柳姨娘充满了兴趣。
这“出身不好”莫不是指得柳姨娘本是奴仆身?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华采道:“能得壮士一声称赞,该是姨娘的荣幸,待到我一会儿回去了,定然要同姨娘说上一说。”
又迟疑道:“听壮士口吻,似乎同姨娘还是旧识呢,我是不是该称壮士一声世叔?”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何不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叙叙旧呢?”她这样提议道。
那人还真就将手给松开了。
“我同柳姨娘不曾打过交道,同她打交道的是我妹妹,不过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只听她说安平侯府中,最是天真的为顾夫人,最是眼皮子浅的是当时的刘氏,而最最能忍的则是柳姨娘—那时候顾子晏还未提刘氏,顾夫人还是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