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顾华采被送回到侯府去,唯澄庆同连翘两人知晓,她在屋里休养了两日,感觉身体各方面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方在第三日清早的时候将府里长辈一一拜过。
因着她失踪数日,而府中人又对她不甚关心,顾侯爷也仅是意思意思的吩咐下人去寻找,然一连十几日,在旁人的心里,都以为顾华采该是凶多吉少了,就算没有生命危险,只碍着女子的名声,怕也是羞于见人的。
只都万万没有想到,在第十三日的时候,她会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侯爷见到她时,只淡淡说道:“回来了?”
顾华采回道:“嗯。”
他又问:“这几日去了哪里?”
然她总不能说,是被你的夫人给卖给了一个阉人,是以顾华采只得道:“因着心情不好,故而出门散了散步。”
顾侯爷是有怒气的,只是他将这怒气给掩盖着,反而平静道:“你无声无息消失这么久,且不说你自己的名声如何,便是侯府的名声,也多受你牵连,本侯以为你最好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这话可以说的上命令了,只她还是不太懂,“父亲是让华采永远的消失?”
顾侯爷将手头的活放下,低头看了她一眼,“这倒不比,只我侯府嫡出的小姐,却万不能是个被人非议、名节不保的人。”
“女儿只是出门了几日,何来名节不保?”她声竭力嘶的反驳道,只顾侯爷却不为所动。
他道:“呵!说得倒轻巧,然而事实上,这几日我侯府哪一日不因着你而被人议论!”
“为父也不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你留的,你便留在府里,一切的配置都按着原先的来,只却没有当初的身份了,我也只当是府里养个闲人,待到时机成熟,便给你一份嫁妆,出府吧。”顾侯爷这样说完,便让徐管家去通知了刘氏,让刘氏具体安排。
又同顾华采说:“事已至此,本侯已做到了仁至义尽。”
顾华采晓得这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也没对顾侯爷再抱有希望,便退下了。
而刘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大喜过望的,她原先听到顾华采完好无损的回来的时候,还很是失望,只再听到顾侯爷对顾华采的安排,方恨不得立马就到顾华采这儿耀武扬威。
事实上她也是这样做的,尤其顾侯爷还将安置顾华采的差事交给了她。
是日,刘氏便携着云竹到了顾华采的淑玉斋中,她没有惊动顾华采,反而先是将淑玉斋中的二等、三等婢女给遣散了。
至于连翘同澄庆,一是自小便陪伴在顾华采身边的,而另一个则是老夫人赐给顾华采的,故而动弹不得。
这时才登门入室,顾华采也等候良久。
刘氏面上仍然带着伪善的笑容,万般无奈的同她道:“采姐儿你该是很纳闷我今日所为的,事实上这也着实是无奈之举动——因为侯府这些日子财务上一直都是亏空的,你二叔又要扩大生意,又从账上支了一笔,着实是支撑不下这样大的开销,便只能从内院里开源节流。”
“再说你平日里想来也不需要这么多的丫鬟,连翘同澄庆都是会做事的,应是足够了。”
顾华采听到这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刘氏本以为以着她的性子,定然是要同她理论的,甚至都将反驳的言论给想好了,索性她如今遵的是顾侯爷的吩咐。
只顾华采却是恭谦十足的低伏在刘氏的跟前,“二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华采受的是侯府的恩惠,如今侯府有了难处,自然该投桃报李。”
刘氏一时还不太适应她这样听话,不免愣了愣。
“你懂事便好。”刘氏转眼便故作不懂的问道,“你前头几日无缘无故的失踪,真是让我好生着急呢,别人都说你不没长辈教,不顾礼仪廉耻的同人区私奔——我虽不是你的亲母,然这些年里你‘二娘、二娘’的叫着,我也是拿你当芷儿同馨儿一般看重的,你如今回来了倒是要好生的说叨说叨,你究竟是去了哪里?”
顾华采一听这开头便晓得刘氏是要抓住机会来讽刺她了,只心里不禁冷笑,她去了哪里,怕是没有人比刘氏更清楚了吧。
只一面却是更加谦恭的将这个话题给转移了去,她走到刘氏的身后,主动给刘氏捏肩捶背道:“那几日的事情,华采真是提兜不想提......”
这自然被刘氏理解为处境悲惨,暗想那荣鸿发可向来是个心狠的,许是见顾华采不听话,便好好整治了一番,然后又嫌她无味给送了回来?
不过,送回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