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回到天庭,到崇文院查阅了好久,才在一本书上找到有关东咫山怪女的记载,书中说东咫山的怪女是上古时代古神瑞羲的后代,盘古移石造山时不小心将她带走,走的时候年幼无知,在东咫山上独自生活了万万年,但是关于怪女传说却仅止于她年幼的时候,她长大以后根本没有人见过,所以这位姐只是个传说。至于她为何被灭蒙发现,只能说是巧合。
子衿四处寻人未果,心中牵挂云想,便又来到流波山上,日日与她厮混在一起,教她读书认字,学剑骑马,游猎了许多地方,如此一晃便过了十多年,云想长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
这日,子衿正与云想在一处读书练字,忽然天庭御史传来帖子,说二月十五天庭办赏花大会,请胡姬花一干人去凑个热闹,当然子衿也必须参加。流波山自圣帝与胡姬花离别,已五千年没有接到过圣帝的帖子,今日不知怎的收到帖子,不知是福是祸。胡姬花等人施了礼,准了御史,御史方才离去。
到了二月十五这天,胡姬花早早便起来梳洗,心里琢磨五千年过去了,不知圣帝变成了何等模样,竟然有些期待。椿皮也扮了起来,除了穿一件翠绿的裙子,还在头上别了一枝珠花,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这些年子衿常常在流波山与她们一处待着,椿皮虽喜慕他,子衿却只拿她当空气,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椿皮慢慢也皮了,这些年她想明白了,自己身份卑微,哪里配得上天庭的皇子,早没了起初那股新鲜劲儿,她心如死灰,子衿也落个清静。
几人穿戴完毕,在园子碰头,云想却没出来,便都站在银月阁的园子里赏花谈笑,等她出来。胡姬花遣人去催她,说天庭规诫森严,万不可误了时辰。过了少顷,云想从屋内出来了,只见她身着白衣,头发披在肩上,只在鬓边别一朵白色的小花,显得无比清丽脱俗。狐族本就生来一副好面相,如今略一打扮便是惊为天人了。子衿与云想处了这几年,从未见她如此扮过,云想生性散漫,平时都是随便弄件衣赏穿,出门的时候为了方便更是扮作男装,今日这衣赏穿在身上,姿色陡增了大半,子衿有些恍惚起来,都说女大十八变,云想是十五年一变。子衿呆呆看着云想,这发式,这模样,仿佛像极了一个人……
云想从台阶上下来,走到子衿身旁挽起他的手臂道:“子衿哥哥,我们走吧。”又向胡姬花和椿皮道:“娘亲、干娘,我们走吧。”
几人扯来一朵祥云,纷纷踏了上去,向天庭方向奔去。云想虽是仙界之人,却很少乘腾云,竟有些紧张,一路上紧紧握着子衿的手,子衿也好生护着她。椿皮看在眼里,虽心里不大舒服,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暗自叹自己命不好。天庭离的不远,一刻钟便到了,还未近跟前,就闻仙乐飘飘,悠扬舒缓,气氛一片祥和。
几人挑一不显眼的地方按下云头,刚才腾云的时候风太大了,衣裳被吹的有些不整,便略正了一下衣衫,才款款向凤阳宫走去。
二月十五正是当春时节,一路繁花似锦,有的开了些时日,轻轻一碰便雪般落下,有的含苞未放,花骨朵包的严严实实,颜色也浓了许多。踩着满地的缤纷落英,云想忽然想起一句凡人的诗,说得是: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时下凡间丰衣足食,便养出了许多能人,这些人作诗习文,倒也能流芳百世。
一路遇到几拨做杂活的卑女,纷纷向子衿施礼道:“给大皇子请安。”
子衿皆挥手让她们不必多礼。
云想未见过子衿这样尊崇,便打趣道:“子衿哥哥,你在天庭的地位挺高的嘛。”
子衿牵着她的手道:“都是些繁文缛节,我眼中从不入这些的。”
几人走着,两边的花木更加奇异艳丽起来,皆是流波山没有见过的。云想东瞧西望,被眼前的繁华迷得眼花缭乱,不由得称赞好美。椿皮虽也感觉新鲜的厉害,却不好像云想一样大惊小怪,只用眼角的余光瞟几次,心里暗暗赞叹一番罢了。只有胡姬花昂首直行,丝毫不被眼前的艳丽折服。
不一会儿便到了凤阳宫外,几人正欲踏上高高的台阶,忽从一旁冲出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身着青绸衣,长得明眸皓齿,别有一番风味。少年看见子衿,便急急冲上来笑道:“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说着竟扑到子衿身上。
子衿忙扶了他笑道:“子玄你啥时候才能长大呀,都这么高了还撒娇!”
名叫子玄的少年便站稳了,忽见云想站在子衿身旁,便诧异地看着她问:“是静姝姐姐回来了?”
云想一脸茫然,子衿忙依次介绍道:“玄弟你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