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兄弟中最年幼的,也是受伤最轻的,逃出来后更名李白。”李白说道:“我日夜带着兄长们赶路,怎奈各位哥哥都重伤在身,根本走不快。”
云想便询问他有何打算,又如何带这一帮兄弟回到稷泽老家。李白说此时并无任何打算,唯一的愿望就是带哥哥们尽快离开这里,鬼界盛传钟毒已在六魂瓶中用鲜血养了十几年,不知何时便会复活,若是在他复活之前还走不出这万里鬼界,他们兄弟的性命怕是难保了。现如今云想的药虽然有奇效,但他们是断肢之伤,并非寻常的皮肉之伤,若要痊愈,怕还得再静养几日,若是拖着伤残的身子行路,待伤口裂开,更将疼痛难忍。此时在地上躺着的有几个醒了过来,李白忙过去询问他们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比刚才好些,几人都说疼的不厉害了,夸赞云想是神医。李白为他们倒上些水,依次喂了,又将碗放回去,细细地将嘴边的水滴擦去。李白心细如发,云想自叹不如。
这时半天没说话的翘翘开口了:“姐姐,他们既然不能走路,何不雇几辆车呢?”
“李白何曾不想雇车将哥哥们送回?但李白现在穷困潦倒,一日三餐尚不能顾着周全,哪有雇车的余钱。”李白听翘翘这样说,便生出了英雄气短的无奈。
云想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她从小到大从没有为钱的事操过心,一是流波山什么都有,根本不需要花钱去买,二是即便有了用到钱的地方,也是娘亲与干娘想办法,她根本无需发愁。离开流波山便处处需要钱,比如前日住客栈时,店家结账时她居然发现根本没有带银子,最后还是翘翘从包袱里找出一块碎银给了店家,才算将事情扯平。所以云想此时也是穷当当的,根本没法接济他们。
子衿瞧云想不语,晓得她是穷的干净,若非如此,她早已将自己的银子全部拿过来奉上了,心里便笑了起来。云想何时受过这样的捉襟见肘,她向来是个不当家不知从柴米贵的主。想到这里,子衿便笑道:“花钱雇车的事情我来想办法,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先让这些兄弟住进去,才可安心休养。”
云想一听子衿说得有道理,便让李白照看他兄弟,与子衿去寻安身的地方了。二人往前走了约一里路,便见有一家小客栈,进去问了店家,让店家留出几间空房,子衿交了定钱,方才回去找李白兄弟。
回到路旁,李白的兄弟全醒过来了,见云想与子衿回来,齐刷刷地跪下:“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云想、子衿忙将他们搀起,与李白讲了前方不远处便有一家客栈,可即刻去那里投宿。李白便向兄弟们道:“各位兄长,这位云姑娘为我们找了客栈歇息,你们随我来吧。”众人都颤微微地站起来互相搀着,李白则搀了岁数最大的老兄长,也是钟愤离的亲骨肉,慢慢向前走去。约摸走了一个时辰,方才到了客栈,小二招呼大伙坐下,子衿吩咐小二做些可口的饭菜端上来,小二应了去厨房传了话。
不到一刻钟,小二便每桌上了几样精致可口的小菜,有凉拌腐竹、豆腐丝、猪耳朵,热菜有醋溜白菜、红烧肉,每桌还上了二十个热腾腾的白馒头,一大盆滚热的白粥。
子衿与云想、翘翘一桌,其余的人自行坐开。翘翘好久没吃过这么正经的饭菜了,自他娘亲被黄鼠狼吃掉,哪顿饭不是他东跑西颠寻点吃的草草果腹,与云想到了鬼界更是没有着落,经常一整天都吃不到东西。此刻看到桌上的饭菜,早按捺不住了,左边的翅膀拿起筷子,右边的翅膀抓起馒头狼吞虎咽起来。云想忙帮他倒了杯水放到面前:“慢慢吃,别噎着。”
子衿笑着瞧云想:“你也饿坏了吧,快些吃吧。”说完将一盘红烧肉端起,放到翘翘与云想中间。
“谢谢子衿哥哥。”云想边吃边说。
子衿瞧了李白他们兄弟一眼,发现他们并没有动筷子,想必是觉得白吃白喝有些不好意思。“各位兄台不必客气,尽管吃。”
李白与各位兄弟才有些拘谨地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翘翘吃饱了,摸着鼓鼓的肚子道:“好撑啊,吃一顿饱三顿。”
云想便与子衿笑起来,子衿道:“以后有子衿哥哥在,不会让你挨饿的,别撑坏了便好。”
那边李白兄弟也吃饱了,子衿便与店家要了房牌,引一干人去了客房。经过他们吃饭的桌旁时,云想无意瞟了一眼,却见每个盘子都非常干净,连一滴汤水都没剩,馒头、白粥也同样如此,便在心中叹道,这些人真是可怜,不知多久没吃过一顿热饭了。
将李白兄弟安顿好,云想与子衿为他们检查了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