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却支吾着说:“我,我是……”
“姑娘若是不想说,我便回去了。”月亭说完便转身欲走。
“不,先生请留步,我是……东海水君家的三公主采蘩,今日到木华山是来寻找白子衿的。”这姑娘声音越说越低,显然没了底气。
“采蘩?”月亭听到这个名字,上上下下将唤作采蘩的姑娘瞧了个透,语气略带戏虐:“原来你就是采蘩?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
“烦请先生帮采蘩通报一声。”采蘩被月亭看的甚不自在,低头细语道。
“若是旁人,我便去报了,可是你……,”月亭思量了片刻道:“好吧,看你可怜,我去帮你问问师父见不见你,你先在这里等候。”
“请先生一定通融!我,我今日是走投无路了……”采蘩说着,竟落下泪来。
月亭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便说道:“你也别哭了,我先进去通报一声,若师父肯见你,那是你的造化,若是他不肯见你,我也帮不了你。”
“如此便多谢先生了!还望先生在白子衿面前说几句好话。”采蘩忙施礼道。
“师妹,你在此与这采蘩姑娘候着,我去去就来。”月亭说道。
“是,大师兄,你放心去吧,我定会看好她。”燕湄说的没心没肺。
话说这木华山的人虽没有见过采蘩公主,但她的大名却是人尽皆知的,因十五年前这三公主的哥哥、东海水君的儿子银龙托人给子衿说了这门亲事,要将他的三妹妹采蘩嫁于子衿做夫人,子衿是天庭的大皇子,只要他肯娶这三公主,这夫人的名号迟早会变成皇妃,那银龙便攀上了一门好亲家。但是银龙的算盘打得再好,却没想到子衿根本没有娶亲的意思,子衿身边的人都知道,其实他心里还有三十年前从望星台坠落的静姝仙子,其余女子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银龙虽心中晓得子衿不喜欢他三妹,但也晓得他自从静姝以后便未与任何女子有过牵连,那静姝仙子已经失踪三十年,怕是已遭不测,枉他再等也是白费功夫。银龙想的是,只要子衿不娶亲,采蘩便有机会,十几年来便一直未停止过对子衿的骚扰,时不时从东海弄些新奇的玩意儿送给子衿,弄得倒像他频频向子衿示好,子衿但凡拒绝,银龙便推诿子衿看不起他,本都是天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是弄得太生僵了也不好,况且银龙也没有明说是为了让了让他妹妹嫁给他才送这些玩意儿,子衿若是拒绝的厉害,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受了。谁知银龙近几年更甚,居然以天庭大皇子大舅子的名义自诩起来,搞得天界的各路神仙都知道子衿有个没过门的东海三公主,就连圣帝也相信子衿与采蘩已暗结连理,自然便没有人好意思再给子衿提亲。子衿这就有些不高兴了,让人转告银龙,若是再传下去的话,以后便不要再来木华山见他。其实木华山上的人都知道,子衿连这三公主的面都没见过,谈何喜欢这三公主,更不可能将她娶回家了。可银龙不这么认为,他认定这混沌之中再没有比他三妹更有姿色的女子了,那子衿没有见过三妹,若是见了,必会喜欢上她。所以,便与他三妹商议,让她去木华山会一会这白子衿,万一来了小住几日,二人生出别样情分呢?采蘩自是不答应,原本银龙讹传她与子衿的婚事,已将她置于十分尴尬的情形之中,只不过东海水君因身体不适,早已将家中的大小事务交给银龙掌管,她迫于银龙的威力才不敢多说什么,如今银龙逼她去见子衿,她自然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但那银龙却与她劝道:“三妹,如今天界上上下下无一不知你与白子衿有姻缘牵连,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纪,若不与白子衿早日成亲,怕日后生出枝杈,你再谋嫁人的事可就不易了,那白子衿与你未曾谋面,所以才迟迟不下聘礼,倘若他见你一面,为兄的敢用十个人头担保,他定会对你一见钟情,到那时,你便可以风风光光地嫁到皇室,舒舒服服地做你的皇妃。”
采蘩其实早就想嫁人离开这个家了,但银龙将她皇妃的身份契的死死的,这十几年来根本没有人来过家里给她提亲,她一个女孩家,又怎好将一颗恨嫁的心公布于众?既然银龙已将她与白子衿锁死,又听闻那白子衿一表人才,为人忠贞不渝,何不去试探一番呢?想到此,便动了嫁与他的心思,又有银龙日日催促,只得咬牙厚着皮面上了木华山,心中默想着,但愿此行不要丢人丢到家了才好。
再说子衿,万万没想到采蘩竟会寻上门来,自从灭蒙鸟与他提过了采蘩,这十几年来采蘩的名字便像阴影一样在他的生活中挥之不去,时不时的便会跳出来唬他一唬,今日却是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