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心被掏空了,冲那股青烟大声喊道:“湄儿!”
从此世间无燕湄。
“师父,怎么会这样?”众人看着燕湄变作一股青烟,忍住悲痛,不解地问。
子衿用低沉的声音解释道:“湄儿是落入凡间的仙子,现在赎罪期满,她飞升天界了。”
“啊?”众人惊讶道。
“师父,姐姐走了,我们是不是要去天界找她呀?如果是的话,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翘翘问子衿。
“我已经习惯了凡界的湄儿在身边,她这一走,便永远不会回来了。”
“师父,我们去天界找姐姐吧。”翘翘不停地催促:“我想看看姐姐在天界是什么样子。”
子衿心里比谁都急,便安排望舒、捋桑守好木华山,采蘩负责照顾好他们的饮食起居,与翘翘一起上路了。
采蘩见子衿如此紧张燕湄,心中不免忧伤,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竟无半点地位。
受伤犹如蜜糖,一样让人上瘾。
灭蒙鸟展翅高飞,冲向云霄。
“师父,那我到了天界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叫你师父了,而是叫子衿哥哥?”翘翘使劲护着被风吹起的羽毛,大声问道。
“随你怎么叫。”子衿并不配合回答翘翘的问题。
“子衿哥哥,天界那么大,我们去哪里寻找姐姐?”
“自然是流波山。”
“哦。”
“子衿哥哥,姐姐在流波山的有亲人吗?他们会不会讨厌我?”
“你少说几句,他们就不会讨厌你了。”
“你嫌我是话痨!”
……
流波山上,彩色的祥云点缀在天空,将整个流波山映照的分外美丽。
流波山的冰洞中,云想已经躺了整整十八年。
胡姬花和椿皮已在冰洞中守了三天三夜,好让云想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椿皮见胡姬花脸色不好,便道:“娘娘,你歇息一会儿吧,你都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胡姬花强打精神道:“不妨事的,我要在这里守着,亲眼看云儿醒来。”
自从云想去凡界替胡姬花赎罪,那胡姬花日日以泪洗面,十八年来竟苍老了许多。
椿皮又要说什么,被胡姬花制止了。
忽然二人听到洞外有人说话,她们以为是媞姒派人来捣乱,不由十分惊骇,胡姬花紧紧护住云想的身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来人进了洞,胡姬花一瞧,觉此人分外眼熟,还未认得出,却被椿皮惊喜地叫了出来:“是大皇子!”
子衿大步过来仔细看了冰床上的云想,见她脸色如初,方才松了一口气。
翘翘在后面探头看了看,见冰床上躺着的人与死去的燕湄姐姐毫无两样,便知这是天界的姐姐。
子衿冲胡姬花施礼道:“见过姑姑。”
胡姬花眼中含泪,哆哆嗦嗦道:“见过大皇子。”
子衿忙将胡姬花扶住:“姑姑不必多礼!”
子衿端详着胡姬花道:“姑姑,自天庭一别,十八年未见,姑姑见老了……”说完竟鼻子一酸,忙忍住转头看望别处。
胡姬花哽咽道:“云儿去后,我日日思念她无心见客,就连大皇子也被拒之门外,大皇子你不见怪吧。”
“姑姑说的哪里话,子衿怎么会怪姑姑?子衿与姑姑一样,也十分想念云儿,直到三年前,云儿才出现……”
椿皮见二人愈说愈伤心,便劝慰道:“今日见面,应该高兴才是,快莫伤心了。”
子衿转头瞧着椿皮道:“姐姐倒是没变,还是那么年轻。”
椿皮红了脸解释道:“人家每日都来冰洞陪云儿几个时辰,冰洞极寒,所谓冻龄,就是将年龄冻住了。”
“这个解释倒有意思。”子衿道。
“子衿哥哥,我冷!”翘翘哆哆嗦嗦地说。
胡姬花与椿皮这才注意到,子衿后面跟着一只异常漂亮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