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因大雨滞留在艾山以后,子玄就找理由拖了下来,还好槐米没有戳穿他,他便在这里住了起来。
子玄在艾山住了几日,觉得艾山虽是个小山,却有无尽的乐趣。
郁郁葱葱的山林,伴着余晖的落日,还有在山谷间飞舞的鸟儿,这些都是天庭难得见到的。
天庭只有金碧辉煌的大殿和一本正经的神仙,完全没有艾山的随和亲切。
子玄心想,若是槐米不赶他走,他大概要在这里常住了。
子玄与泽儿相处的很融洽,每次槐米刚显露出要子玄走的意思,泽儿便拉着槐米的手求她:“娘亲,就让叔叔再住几日吧,我喜欢和叔叔一起玩。”
子玄也是希望留下来的意思,泽儿这样说了,正合他的心意。
槐米便不好再说什么,只看着快见底的米缸发愁。
子玄来后,一个人的饭量比他们娘俩的饭量都大,本来就不多的余粮更是捉襟见肘了。
只靠槐米一人织布,养活三个人实在有些困难,槐米脾性素来要强,死撑着也不与子玄说,只好自己每顿吃个半饱。
这样又挨过几日,米缸终于干净的连一颗米都没有了,槐米蹲在米缸一旁发愁,想着以后的饭没了着落,不禁埋怨自己没本事,连养家糊口这么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
忽然她摸到自己乌黑的秀发,心中突然一动,她记得奶奶说过,槐族只要是女子的,头发都可以变成华丽的金丝,将这种金丝织在布里,可以卖到最高的价格。
槐米心想,何不将自己的头发剪下,织进布里呢?这样便能卖个好价钱,不用为粮米的事情发愁了。
这日,槐米等子玄带泽儿出去玩了,便趁机将自己的头发散开,当一头黑发如墨般倾泻下来之时,槐米心中犹豫了片刻,这头发伴随她多年,将它剪下无异于切肤之痛。但是为了让泽儿吃上饱饭,她还是一狠心将头发剪了下来。
一颗泪滴在她的手背上,手中乌黑的秀发变成金光闪闪的金丝,看上去异常华美。
槐米的奶奶说过,心地越是善良、身体越是健康的女子,剪下的头发变成的金丝就越美。
此刻槐米手中的金丝,缕缕成条,根根分明,堪称世间绝物。
槐米正拿着金丝发愣的时候,忽然子玄领着泽儿回来,他二人见槐米的一头秀发变短了,不禁也愣在那里。
“娘亲,娘亲,你的头发为何没有了?”泽儿先扑到槐米身上,抬头问道。
槐米疼爱地摸着他的头说:“娘亲嫌这头发太长了,怪累赘的,所以剪了下来。”
“娘亲你剪头发怎么也不和商量一声呢,泽儿喜欢娘亲长发的样子,”泽儿歪着头看着槐米:“不过,这短发也很好看。”
槐米笑笑说:“是吗?泽儿的小脸好脏,快去洗一下。”
泽儿便去了水缸旁舀水洗脸。
子玄定定地看着槐米问道:“你将这一头秀发剪掉,不仅是因为嫌累赘吧?”
槐米眼神闪烁着,不敢正视他:“天气热了,我就是嫌累赘才剪的,不过不要紧的,过些日子又会长出来。”
“为何这头发会便成金丝?”子玄看着她手中的金丝问道。
“这,”槐米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何,头发刚剪下就变成了金丝,幸亏我刚才没有急着扔掉,现在正好把这金丝织进布里。”
槐米说完便拿了金丝往织布机走,却被子玄一把拽住胳膊:“槐米,你与我说实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槐米被他拽的紧,怎么也挣不开,脸上不禁热热的:“没有,白公子多虑了。”
子玄没有松开她的胳膊,继续说:“昨日我见米缸里没有米了,你是不是在因为这个犯愁?你看,”子玄一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袋米,这米放在地上,足有几十斤重,够他们吃上些日子了。
槐米惊讶地问道:“这米是从哪里来的?我不能要白公子的东西!”
子玄笑了一下说道:“你见外了,我日日在这里吃住,这算是我缴的伙食费。”
“不行,这怎么好意思。”
子玄用不可置疑的口气说道:“听话!我说行就行,以后有什么事情先与我商量,不要这么任性地就把头发剪了,我饭量大的很,你若想用头发来换米,头发长得了这么快吗?”
槐米被他拽的生疼,红着脸也不言语,挣也挣不脱,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
泽儿洗完脸跑过来,见子玄拽着他娘,便问道:“你这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