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于站在眼前的人一点都不意外。

她刚刚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帮人缝针缝到两眼发花，看着九染泽的脸，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线。

但今天毕竟是轮到她值班，启苏也只能认命的“臣臣又想吃什么啦？”启苏对着九染泽说话，在结尾总是喜欢带上语气词，像是哄小孩的温柔。

“想吃面。”

启苏点点头，和值班的护士打了个招呼，就牵着人的手进了电梯。

每一层楼都有护士进来，朝她打招呼。

“江医生又带着臣臣去吃夜宵？”

启苏点了点头，旁边的九染泽不太喜欢与陌生人接触，贴近了启苏，捏了捏她的手。

“江医生心底真善良。”

......

叮叮咚咚的电梯声响个不停，有人进来有人出去。有人朝他们打招呼热情寒暄，也有人因为过于疲惫视而不见。

启苏笑了笑不说话，只是扭头来摸了摸九染泽的头，以示安慰。

终于把人带到了医院附近的面馆，还是照例给人要一碗排骨面。

头顶上小店子昏黄的灯一直在晃，晃得人的影子时长时短。启苏在九染泽对面瘫坐着，欣赏对面的人优雅的吃相与端正的坐姿。

九染泽是他们医院的一个病人，明明是较严重的头部受伤，却是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看病。

他进来以后便是紧急手术，这本身是启苏司空见惯的事。可惜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好死不死的，手术有些失误，这个长得十分精致的男孩子留下了手术后遗症——他傻了。

准确的来说，是失去了四五岁前的所有记忆，在心智上也彻底变成了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