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悠然心底狠狠一抽：“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季锦川眼神冷了下来：“人心难测。”

四字犹如利剑贯穿了沈悠然的胸膛，痛的她几乎站不住。

七年夫妻和情爱，换来的竟然只有一句人心难测。

“烟儿！”

门外传来季母的声音，打破紧张的气氛。

她急切地走进来，当听大夫说孩子已经没了时，如遭雷击。

又得知这孩子是因沈悠然才出事，季母气极，扬手打了她一巴掌。

“夫人！”

踉跄了几步的沈悠然被兰儿扶住。

而一旁，曾将她视若珍宝的季锦川怀抱着烟儿，神情冷漠，犹如看客。

沈悠然窒息到手脚都在发颤。

与此同时，季母的怒骂袭来：“沈悠然，亏你出身名门，想不到竟是这么个毒妇！来人，去把沈家人叫来，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两炷香后，正厅。

听下人叙述完了发生的事后，沈母面色复杂。

而沈悠然望着沈母，心中的委屈伴随着泪水几乎快要溢出眼眶。

“娘，我没有。”

可沈母看都没看她，只问季母：“亲家母，那你想要怎么做？”

季母面色如凛：“我要你们沈家必须给将军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闻言，沈母沉默了会儿，对坐在主位的季锦川说：“沈悠然既犯七出，那便请将军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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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骗了我

沈悠然惊诧了瞬，只当是她怕自己在将军府受委屈。

但她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休，沈家也会颜面扫地，被人耻笑。

岂料沈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

“将军放心，沈家定会选一贤良淑德的女子送来，还请老夫人息怒。”

沈悠然只觉心中那抹暖意如烟消散，连同辩解的话都噎在喉咙。

季母嗤笑：“上梁不正下梁歪，沈悠然真是对的起自己的出身。”

沈悠然望向眸色冷凝季锦川，攥紧了手。

他真的……会休了自己吗？

季母和沈母，一个要休，一个要休却不断亲。

一句句惹得季锦川心烦不已，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沈悠然：“此事等烟儿身体好些了再说。”

言罢，他转身离去。

沈悠然怔怔看着那再次远去的背影，心如跌落深渊。

隐隐的，二人的情谊似乎也渐渐远了。

季母余怒未消，让沈悠然禁足思过。

待正厅只剩沈家母女两人，沈悠然才收回目光：“娘，您为什么……”

“如今季家位高权重，你也应当自检，别连累了沈家同你一起遭殃。”

沈母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她心猛的一紧。

季母和季锦川不信也罢，为何连她亲娘都不信自己？

沈母也不再多言，绷着一张脸离开了。

因着下人的趋炎附势，一连三日，落然斋的炭和饭菜都比平时少了沈多。

夜阑。

灯火跳耀，窗上剪影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咳咳咳……”

沈悠然掩面扭过头，生怕自己的血沾污了已经抄好的经文。

“夫人，药好了。”兰儿将药端了来，看着她饮下才道，“烟儿故意诬陷您，您为什么还替她孩子抄经书？”

沈悠然轻喘着气，重新握住笔：“孩子无辜。”

她痛自己无缘为人母，却更怜无缘人世的生命。

“再去拿些纸来吧。”

兰儿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几日都不曾回来的季锦川踏进来。

比起之前，屋子里寒意更甚，还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气息。

他凝着脸，瞥了眼桌上抄好的经文：“抄再多，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

久违的声音让沈悠然一愣，手却因这讽语颤了颤。

墨点晕染了纸，整张的经文也只能作废。

她抑着心窒，慢慢放下笔：“我有罪，你呢？”

带着些沈质问的语气让季锦川眉目一拧。

沈悠然望向他，声音逐渐沙哑：“你骗了我。”

闻言，季锦川眸色渐沉：“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子，我又何必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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