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国的君主们纷纷来信求援。takanshu.com大战已经不可避免。”他似乎一直在斟酌着字词,试图让他所说的内容真实而又不显得严重,但他眼中那抹忧色,还是明确地表达出了战争残酷的讯息。湛虏驻守北地,他亲自领兵援助东部,到底这些鬼狱之兵是有多厉害,能够让鬼帅神将谈之色变?
我转过身抱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过几个月,等我身体好了,就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他伸手抬起我的脸,专注地看我,良久,在我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如若可以,我也不想与你分开。但阿宝,你必须留下。断尘道隐埋在天朝的祸害要靠你去拔除,稳定民心,整顿朝纲,这些事情,我都打算交给你,何况昊天大典也要继续修订。你放心,我不是孤身一人,定王守国,明皇会跟我合力驱逐鬼狱之兵。”黎明时分,天边的光亮微弱地投在屋中的地面上,他的脸上显露出的男子情怀,并不能为我所理解,但那种风采,亦如当初我站在明光殿上,仰望他时一样。
他不绑着我,我自然不能阻止他,他为了天下,我为了国家。只是分离于我,是心头化不开的惆怅,此后相思衷肠,怕不是一只三斤就能够带达。
田园(一)
要大战的消息没有在朝堂上宣布。我仍然住在永昌城外的别院静养,姜卓几乎每天都来。三斤已经飞得熟门熟路,有时候因为太过频繁的联系,小鸽子也会抗议,看到我让阿仕去抓它,就会蹦蹦跳跳地扑腾几步,不怎么配合。
茗昌很乖,他总是安安静静地睡觉,饿了或者是想要被抱,就盯着管事的嬷嬷。久而久之,管事的嬷嬷和随侍的宫女对他的眼睛都没有什么招架能力。他很喜欢抓我,每次都用小手拉我的头发,可他很少笑,他的笑容是专门给他爹看的。有的时候,姜卓没来,他就会一直盯着门口的地方,嘴里咕噜咕噜地发着声响,我一度怀疑,那喊的是“爹爹”。
夏夏那儿传来了好消息,但湛锋更加紧张了,几乎不让她出门,偶尔三斤的飞行任务也包括接收夏夏哀怨而又幸福的小纸条,我满心希望这会是一个女孩儿。听说真儿偷偷地跑去了龙溪,姜卓也没有派人去找,我们都明白她对晴暖的执着,也希望晴暖回来的时候,他们能冰释前嫌。
夜朝夕和姜小鱼开始频繁地往别院跑,而且两个人大多数时候总是同时出现,有的时候还会捎上好脾气的苏天博。夜朝夕是与我商讨昊天大典的修订事宜,而姜小鱼则是拿朝堂上一些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问我。姜卓忙于备战,朝政已经移手给了姜小鱼,我每次看到小鱼越发苍白的脸色,就会有些心疼。
“怎么不去问陆大人?”我用剪子修剪了花枝,而后把太阳花放进了花瓶里面。窗外阳光明媚,几处早莺争暖树,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
姜小鱼淡然地看我一眼,说道,“陆大人说,摄政的是我,主政的是您,他很忙,没工夫分心。”
是泥鳅的风格。我回过头看他,笑道,“如此,谷物的播种也该问户部呀。”
姜小鱼盯着我的脸,愣了一下,随即大窘起来,“儿……儿臣冒犯了……母妃是与父王平享王权的统治者,儿……儿臣请母妃做主……”他突然就局促了起来,我却有些不解,这个时候,夜朝夕抱着茗昌走进来,云一样的笑意挂在嘴边,“二殿下,这个是哥哥。”
茗昌发出了疑惑的一声“咦”,璀璨的蓝眼眸直盯着姜小鱼看。姜小鱼转过身看他一眼,立刻叫了起来,“跟父王简直一模一样!”他几步奔到茗昌的面前,把他从夜朝夕的怀里接了过来。说也奇怪,小家伙看到哥哥,居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个孩子,果然是喜欢姜家的人,我逗了好久,也没见给我个好脸色。
看到阳光下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小孩儿,两张类似的脸都洋溢着灿烂的笑,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们兄弟俩不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吧。无论姜小鱼怎么想,我的儿子决不能做骨肉相残的事情,我有许多年的时光可以教好他,否则就太对不起庄王后的在天之灵了。
“昌昌,我是哥哥呀。”姜小鱼亲了亲茗昌的脸,还把自己的手指头给茗昌。茗昌双手抓住他的手指一下子就送进了嘴里,他还没长牙,所以咬起来并不痛,只是糊了很多口水,小嘴不停地动着。姜小鱼脸上的笑容温柔极了。
我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随即伸出手去,“殿下,把奏折给我看看吧。”
姜小鱼把奏折恭敬地呈了上来。
我一边翻看,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