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不敢多耽搁,燕王想要留他数日也不成。
“西府之难,是文贤的过失,没能使百姓饱腹,已经是对不起万民,怎能再因个人缘由耽搁?殿下,来日可期呀!”
王裳与护送他的女武士要走,马车队伍会由燕王的人送往西府,他还要去江南和其他王侯、世家求援。
燕王不舍的亲自相送至城外,驻足雪原看着二人消失在尽头,天上飞过几只苍鹰,好久。难过的与萧予安说:“无论盛世还是乱世,这天下都需要这样的人,为其所谓的心中大义,他们能够奔波一生。”
他脸色苍白,有些神伤的转身去。
“这样的人,无论是用得,还是用不得……都杀不得。你除了钦佩,更多的是为其怅然若失,大好青春年华,于他们身上,似虚度,又不曾有那般形容。”燕王转身走,才发现萧予安也驻足眺望,他摇摇头道:“行了,年末带你去西府,还能见着,先去瞧你母亲。”
“啊?嗯好。”
众多护卫跟上二人,朝着远处大城而去。
燕王与世子回宁州城时,一疯佛陀敲着木鱼,神神叨叨的在大街上左右颠倒,惹得正街上的百姓破口大骂。
疯佛陀也不搭理他们,只是口中狂叫道:“北风浮起霎时启,戚祸千鼓西峰倾。终是北国不复归,骨山血海汇平津!”
“屏山碎破百万士,花坠楼悬燕鋆台。十二方白半天下,士死将绝寰宇衰!”
“妖气岑天压星河,长安群乱作业火。恍哀落去焦宫碎
,请君败绝谢承祸。”
“……”
佛陀疯狂的在人群中冲撞,几个护卫连忙挡住燕王与世子身前,阻止人群的推攘。
推攘一阵,佛陀踉踉跄跄的离开街道,才终于让百姓安静下来。
萧予安拍拍身上的灰尘,燕王则是让身前的护卫撤下道:“行了!一个疯和尚罢了,紧张什么?”
“殿下……”
萧予安道:“走了。”
护卫们拱手退到后边。
二人上了城卫备好的马车,由慕英带着一队扈从骑马追随保护。
……
江畔独步寻花,亭中指琴和声,听的让人恍如隔世,几个小奴婢应声舞蹈,正是青春年华,舞姿动人。
男子一身墨色常服,就坐在石桌前细细品着热酒,边上两位仆奴为其用炭火炉子温酒。
亭中女子发髻上倒钗凤冠,雪白的长袖拖在塌上。
一人骑着马过来,在二十步外下马跑到男子那躬身道:“侯爷,燕王殿下领着世子来了。”
“哦?他们居然也来了。”珲瑄侯点头,摆摆手让他退下。
亭中人指尖停顿,眸子微颤,两侧长发垂下遮着她的双颊,双眼都隐藏在长发中,她站起身来,拖着长长的白衣袍走到亭外的石阶上。
“哥哥,他来了?”
珲瑄侯点点头,朝她看去:“可是要梳妆打扮打扮?”
燕王妃撩开遮住半张脸的及腰长发,对那通报的问道:“燕王可是与世子一道?”
“世子也在,与燕王殿下一道。”
燕王妃没有迟疑,转身对那些侯着的奴婢招呼:“把珠钗端上来,给本王妃梳妆。”
燕王的车驾赶到,骏马停止了前进的步子,一众骑卒跑到周围方圆几里外警戒,团团环绕此地。
珲瑄侯走到车驾前,给走下马车的燕王拘礼长揖:“珲瑄侯章秩杰,见过殿下。”
燕王笑呵呵的扶起他道:“都是一家人,内兄何必见外呢?”
珲瑄侯只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古怪脸色,看向跟在燕王身侧的萧予安,露出些许温和的笑,道:“燕王携世子一同来的日子,再往前数,恐怕也有三年了。”
“确实是这样,三年未带他来见妧徽,今年过年还是想着带他来。”燕王牵着萧予安的手,最后凝视亭中,屏风遮挡处的那人还在梳妆,两排奴婢端着各式各样的金钗玉钏,却不见属于王妃的冠束。
萧予安对珲瑄侯行礼,却是十分恭敬:“年关至,外甥理应前来见过母亲与舅舅。”
珲瑄侯竟然露出出乎意料的表情,面色几番变化,才真正显露喜悦来,却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亭内。
亭中燕王妃为发髻穿入金钗的手也是一颤,这一声母亲,她等了许多年了……任凭她是如何掏心掏肺的对那曾经顽童好,无论她同燕王如何恩爱,却难抵燕王嫡子的刁难。
几年时光,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