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点头,笑着起身走到儿子萧予安身边,介绍给王裳道:“我儿子,予安,还记得他吗?”
萧予安摇头,他没映象了。
王裳笑呵呵的说:“世子忘了?没事,某就是当初领三千人马,救亡徐州的王裳。”
陈年旧事,萧予安也一下就记忆起来了当年的那个书生,他惊讶的连忙恭敬拘礼,喜悦道:“原来是先生!”
王裳伸手将萧予安扶起,对燕王说:“世子神貌,生的真好,与殿下年轻些时相像。”
燕王淡笑。
前朝诸侯纷乱时,诸方势力争夺前朝控制的重镇大城,燕王奉命一路北上,连破数城,引的前朝叛军之一的甄岳部前来争夺最为关键的徐州一地。
双方数次交战,燕王部止住溃败的颓势,原本有三万士卒,退守徐州后仅剩下不足万人,被甄岳叛军围城强攻,甄岳部军队声势浩大,连当时最近的晋王萧烈都只能不断袭扰,试图突破其大阵。
围城月余,整个徐州城池中的粮草被吃光,兵卒开始抢夺百姓的口粮,燕王勒令禁止,却也止不住饥饿的士卒们。
危难之际,就是王裳说服世家们,迅速组建了一支三千精锐的世家军队,从东南两日内便杀到了徐州,精锐的世家军团,由数十位金丹期修士、元婴大修们为尖刀,在徐州一带杀出一条血路,使得燕王部能冲够出徐州。
在诸侯争霸的时期,世家们的站队似乎影响更多。
“世子今年多大了,比那时候的可高多了。”
燕王道:“十六,不小了,再过两年也能问陛下讨要门好亲事。”
王裳一怔,疑惑道:“殿下不自己为世子选妃?世子娶正妃绝非小事,理应由殿下亲自决断。”
萧予安愣在原地,听两人的关切,不知为何的回头,去看那依旧靠在风雪阁柱的女武士。
燕王继续说:“先生应该知道,朝廷和陛下,他们不会让本王的儿子,如老四一样同大臣们的女子们联姻的。”
他说着负手看向主位,垂下眸子道:“只要燕藩还在。”
王裳叹气,突然想起什么对燕王道:“若是陛下做主,恐怕会在宁州寻,宁州地处荒僻,恐非久居福地,何况不是还有女公子吗?”
燕王摇头:“不可,孜嬍不过是一介女流,这宁州边陲的燕王位子将来是予安的,怎么可以交给女人!”
是啊,将来燕王位子按照先帝皇训,嫡长子铁定是王位继承人,淮王还在,哪怕是现在的皇帝也不能改这规矩。
“父王,车驾准备妥当了。”
“等等,王先生的事重要,待慕英回来。”燕王道。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慕英的声音。
“殿下,军中的粮官、府库账册都带来了。”慕英进门道,带来了一位老文差。
“参拜殿下!”老人跪拜在地上行礼。
燕王回身,容他起身答话道:“军中粮草如数报来。”
边上的慕英呈上宁州郡、州所有的账簿,里面详细记下官府的谷粮出入、库房总量等。
老文差答道:“军中屯粮完备,十方库存共计一百四十万担,年末拨兵士抚恤、犒劳外另有十万担,已从殿下吩咐送去了珲瑄侯,粮库还有六十万担。”
边上的王裳心中暗惊,宁州土地辽阔他是清楚的,但这里太过寒冷了,不但种不了粮食,连行商者都不不会来。一是地缘极北,人烟稀少。二是成本居高,一般商家无利可图。三则是即便燕王许以重利,财阀也怕让朝廷盯上。
财阀背后不是世家就是王侯,都清楚燕王的处境。
“倒是充裕,王先生需要多少粮食?够吗?”燕王问。
王裳回应道:“百万流民,日夜两顿,百万担亦不足够,或购或问朝廷讨要,从燕王讨要五十万担谷粮”
燕王点头,手中账册递到慕英手中,燕王吩咐道:“从府库提三十万担粮食,军中提二十万担粮食,命人押送至海棠城。”
慕英点头,带着老文差出去安排车马。
王裳脸上的愁容褪去,高兴与燕王说道:“王裳代西府百姓,谢过殿下。”
燕王不在意这些,有礼的牵住王裳的手掌:“当初若是没有你,本王的性命早就交在徐州了,这五十万担粮食固然重要,但还不比了先生的救命之恩。”
患难之交,自然燕王更加看中王裳。
“……”边上的萧予安看两人,不知道说什么。
王裳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