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的考核,在神明的注视下确立了自己的圣誓契约,便立即能成为一名受祝福的圣武士。
如果真想要靠暗杀将他们一击毙命的话:萨塔肯定会选择在箭头上,附魔专门针对神官们的腐化诅咒,而不是这种玩笑似的小小腐毒。
将所有人转移至山脚下后,萨塔又重新启用了魔力视界,继续仔细观察着箭头上的残余魔力,果然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
“这位修士兄弟的说法很有可能,这箭头上的法术是临时附魔出的,不是我们法师专门定做的永续箭矢。”
随手将箭矢交还给了那位修士,萨塔立即提笔将这重要证据记录在案:“虽然搞不清他们为何如此,但可以肯定,袭击你们的队伍里至少有一名施法者。”
在萨塔的合理分析下,修士们顿时觉得自己的思路霍然开朗了起来,纷纷跟着旁听分析的援军们点起头来,七嘴八舌地回忆着自己在战斗中所观察到的疑点。
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是,端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伦纳德主教,居然也跟着微微点了下头,但随即又悄然叹息着:‘年轻人还是太保守了……’
随着热烈的讨论声告一段落:萨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也记满了足足五页的情报;而那些驾车出发的修士们,也终于收敛回了最后一批英魂的尸骸。
在场众人的情绪,不自觉地沉痛了起来;而那些本该如铁打一般的坚毅修士们,眼中却也噙满了热泪;泣不成声地诵念着变了调的经文,送别这些一路同甘共苦、却还是倒在了终点之前的袍泽们。
年迈的主教也不顾他人的劝说,浑身颤抖地走向车斗,柔声祈求下金色的神术光芒,为这些长眠不起的年轻战士,细密地抚平着身体上的每一寸伤口。
伴随着最后一道金光的消逝,执意要为他的‘孩子’保住最后体面的伦纳德主教,此时再无半点修行者的淡然。
而是如同一位茕茕孑立的孤寡老人,一言不发地望着高悬于天空之上的日轮;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转过头,对着正在托举伤员上车的萨塔问了一句:
“劳烦小先生看一下时间,现在是几时几分了?”
“现在是上午的六时零七分,怎么了吗宗师阁下?”
悄然合上了手中,永远停留在了三时十七分的残破怀表;背着双手的伦纳德主教微微摇了摇头,神情淡然地回应着:
“没什么。就是感觉今天的日出,实在是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