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两米长度!而在那与十数道纯洁圣印融为一体的翼型剑格之上,则是一柄完全戏剧化、时刻映射着圣洁红芒的双刃巨剑。
宛若古代吟游诗人们传颂的英雄史诗当中,那用以彰显主角勇武伟力的门板大剑;此刻就像是被人同戟枪简单打制成了一体,叫接近四米长度、都不知道重心何在的怪物武器,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两名猝不及防的卫兵更是承受不住如此威压,当即双膝一软,整个人诚惶诚恐地匍伏在了代行真神权威的人间使徒脚下,在口中不断颂赞着含糊不清的祝圣祷词。
“谢谢。”
本该行以威仪喝退两者的修士却是如释重负一般:只见他将手一收,那柄神赐红剑当即便带着无穷威压消失不见。而后奥兰多便是俯身拾起那件宽大灰袍草草裹在身上,自匍伏在地不住战栗跪拜的卫兵两人中间穿越,向着教堂方向疾驰而去。
自空无一人的城门经过,原本在萨塔精心操控下逐渐有了些许大城市繁华样貌的街道,已然回归了它应有的贫瘠。
居民不知是习惯了还是被迫顺从了折腾不休的军管状态,一扇扇门窗紧闭,宛若万灵都消融在了这难以消散的赤红天幕当中。唯有在那一望不尽的遥远处,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虚幻缥缈的哭嚎悲鸣之音。
面色阴沉的修士只是快步向前走去,不忍注视四周死寂。短短四分钟路程的弯绕巷道,在他脚下却仿佛是有行了十数日般煎熬崎岖,更是有着无数平白析出的虚幻汗珠打湿衣衫,仿佛有人将他的身体浸在了污水团里似的。
直到他踏入圣殿拱门的那一刻起,这股毫无征兆地负罪感方才是消弭不见。而在那拱门处先行迎接他的,并非是他想象当中那些严阵以待的兵士们,反倒只是站定了一个略显熟悉的陌生面孔。
“格里高利兄弟?!您怎么会在这里?”被急促脚步吸引住视线的黑发少女匆忙后腿半步,颇为惊诧地望着眼前那血气异常浓重的教胞。
只是片刻失神过后,察觉自身失礼的圣女殿下便是主动走上前去,试图牵起对方的手将他从此地尽快带离,口中不断劝和着:“您快离开吧,现在这城市对您来说很不安全。”
奥兰多摇头,却是没有同她一齐行动的意愿。他并不想将这位不大熟识的老教圣女牵连进来,只是没想到她落难至此将近两月有余,如今居然还是呆在新乡城里?
“伊塔里亚的塞尔赫殿下,您难道也认为我是叛逆嘛?”
“我,我不能为您解答……我对政治之事不大了解,也实在无法相信您会是悖逆之徒。只是,只是……抱歉。”
黑发的塞尔赫神情顿时显得有些许晦暗颓唐。她之所以选择侍奉那位远离主流的老教大神,又何尝不是试图摆脱政治事务的干扰,以维系自己的虔诚之心呢?
可越是想要躲避,那些如附骨之蛆般的事物便越是要主动烦扰自己。但自己不过是个小宗派的信徒,
“我等凡俗之人,是无法揣测真神意志的……或许这就是尊女神降下的考验?”
而就在两者将要继续争论下去的档口,如坚冰一般寂静的庭院花堂又再次传来一阵不缓不急的沉稳脚步。那身着朴素白袍的富态老者只孤身一人,缓步踱到了两人身前,旋即主动向着两位年轻人躬身行礼,全然没有上位者应有的傲气:“很荣幸能与两位殿下再度相见。”
“圣座您过谦了,应当是我小辈向您先行致意才是。”
话音未落,老教宗派的塞尔赫圣女,便是赶忙依照礼节向着身后突然现身的老者回礼致意。而不同于这位外宗的尊贵者,格里高利此刻却是以一种怒意含带着些许惊诧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这位从某种意义上与自己同属一宗的老前辈。
半晌过后,他才是依照同辈礼节向着老者致敬问好:“不知宗徒长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鄙人只是临时得到了女神的旨意,特来向您问好而已。”圣阿戈斯汀慈眉善目地微微点手,示意着两人且先于花园入座:“值此以外之事,鄙人却是不大知晓了。使徒殿下,您身上怎么有如此血污?”
“宗徒长就不必追问了。”奥兰多冷哼一声,将视线死死钉在了那双迷茫浑浊的老人双眼当中:“如今追捕在下的通缉令已经张贴地如牛皮癣一般,您贵为一教之长,难道还不了解此事?”
可此番话讲完,神情昏聩的年迈老者却更加迷糊了:“此事鄙人委实不知,只是曾听闻旁人提起过只言片语。敢问您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是否有什么难以化解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