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番围剿之后,龙门将此案定性为丧心病狂的采花案。
只有道门高人知道,此案并不简单。
因为经查实,那些孕妇的产期相近,都在七月左右。
而二十八年前的七月初四,与次年的七月十五,正是阴年阴月阴日,那两个日子出生的孩子只要诞生在至阴之时,就有可能成为镇魂珠的寄主。
将近两年的风声鹤唳之中,京城内外,只有位于京郊,地位超然的景王府在七月十五,安然诞下麟儿。
景王是当今皇帝龙铨的叔祖父,新生儿便是先帝的亲弟弟。
众人皆知,当年先帝是因独子成了龙门之秀才过继了龙铨,让旁系子侄继位。龙铨前有先帝亲子九王爷坐镇朝堂,后有先帝亲弟诞生,龙位似乎越发不稳了起来。坊间盛传今上对景王这个幼子,欲杀之而后快。
然而事实却是,来自皇宫的赏赐如流水一般进了景王府,圣上钦赐封号封地,荣宠不断。
婴儿满月之际,国师亲临景王府贺喜,在为新生儿批命之时,却道出惊人之语。
“贵人面相尊贵不凡,然,破军星坐守父母宫,夫妻宫无主星,刑克,天命孤弱。”
“若强行留在皇室,恐两相妨害,皇室长者寿命有损,幼者生年不过十。”
景王府对此并不表态,只是客气地送走了国师,圣上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个批语。结果半年之内,包括圣上、太后、景王在内,十数位皇室宗亲相继病倒,更有两名皇子暴毙。
最后这婴儿不满周岁便被景王亲自从皇室除名,逐出京城。
离京之路,杀机四伏,婴儿却成功隐去行迹,被送到凌云峰下,纳入天下第一庄的羽翼。
“不满周岁就能隐去行迹躲避追杀,这个婴儿是不是成精了?”行歌忍不住插嘴。
斐然殊被噎了一下,道:“自然是有人护送。”
“谁这么厉害?”多少银子能请到这位高手当保镖?行歌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斐然殊看了一眼行歌,吐出一个名字:“妙善。”
“……果然是成了精的。”行歌慢慢地吞下了那口险些喷出去的酒。
这位高手贪财又抠门,看来是多少银子都请不来当保镖了,行歌有些心塞。
斐然殊面色有些怪异,却是继续说了下去。
这名婴儿拜入斐无邪门下,却因先天不足,无法习武。
十年之后,婴儿长成少年,景王却病逝了。景王府遣尽下人,成为一座空府。也在那一年,少年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却付之一笑。
人的命运竟能由一人之口舌,随意搬弄,难道不可笑?
天命孤弱,命不过十?他便过了,天又奈他何?
经脉阻绝,不宜习武?他便逆经绝脉了,天又奈他何?
一意孤行,向死而生。
少年武功日益精进,逐渐独步武林,二十二岁便执掌了天下第一庄,成为仲裁者。
这位少年,自然便是斐然殊。
斐然殊将自己坎坷身世娓娓道来,语中却无半分自苦,仿佛在讲他人故事。反而是行歌眸中含泪,面露不忍。斐然殊见状,心中愉悦,却又本能地怀疑这位姑娘心中所想并不一定如他所猜测。
“你是在心疼那名少年么?”斐然殊问道。
“是。”行歌点头。
斐然殊心中一暖,如沐艳阳,却听得行歌又道:“听到了二十二岁,那名少年的故事里除了妙善法师,居然一个女的都没有,心疼。”
斐然殊脸色一黑,笑容瞬间有些狰狞,道:“就快有了。”
有杀气。行歌默默挪开几步距离,小心翼翼地瞟了斐然殊一眼,问道:“从时间上推测,即将出场的应该是故人吧?哇,故人是阿斐你的初恋啊?”
刹那间,斐然殊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比如——
虽然她没有猜中但也差得不远了,为什么有点不爽……
要不要编几个姑娘出来,啊算了想来想去江湖中没有配得上我的……
不过这个姑娘真的是不知死活,好想掐死她啊……
最后,化作一抹浓烈笑意,浮上唇角。
“行歌啊行歌,月无极是否说过,我对你并无情意,只是利用?游子仙是否暗示过,我看似在帮你,其实是以你为棋,送你入局?”
行歌双目微瞠,握住酒杯的手一紧。
只听斐然殊继续道:“那年遇到阿聂,她为我疗伤,为我修复筋脉。我发现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