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陈南这么好的打手苗子被堂主抢了去,外事堂除却有任务外出的两名大头目,剩下四位均心有不甘。
但众目睽睽与堂主抢人,那不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吗?
虽然有帮规约束,不能直接痛下杀手,可官大一级压死人,频繁给你指派送死的任务,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不过世上不乏聪明人,其中一名姓王的大头目笑着说道:“练刀可不能光练死刀,要多练练活刀。”
“属下最近在追踪当年铁血堂的余孽,据可靠消息,他们与二十里外黄丰镇的几位矿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黄丰镇的铁矿虽然产量小,质量不高,但能成为矿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等前去抓人杀人,必然会产生冲突。”
“矿主底下人数多,武功不高,又没什么好装备,正是陈南兄弟练刀的绝佳对象。”
三言两语,既向堂主卖了个好,又比其他人快一步与陈南建立关系,还隐隐表露这段时间自己勤于干活,没闲着。
其余三人相视一眼,忍不住暗骂一声:又让滑头的老王抢了先。
武昭荣赞道:“正合我意,刀再好,总是要见血的,等陈南刀练到一定火候,就由你带出去见见血。”
陈南心中若有所思。
他在城里,看到鱼龙帮一个草莽帮派,敢名正言顺压榨百姓,收取保护费,便觉得世道乱的。
来到外事堂,拿活人练刀,从他们口中说出,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稀疏平常。
人命如此卑贱,看来世道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堪。
难怪白莲教造反,短短时间就席卷一州之地。
换作是他,恐怕也对投敌造反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不过想归想,在没有能力和绝对的把握改变这世道之前,陈南不打算表露不合时宜的想法,更不会做拯救世界的春秋大梦。
他只会和光同尘,尽量让自己以及亲近的人安稳的活下去。
武昭荣忽然问道:“我看你卷宗上写的评价十分不堪,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陈南摸了摸头,无奈道:“小弟在帮里行事向来谨小慎微,不曾得罪谁,倒是有些不巧,先父曾打断过传功堂一名执事的肋骨,据说致其终身难以晋升七品。”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小弟亦无话可说。”
他与朱执事之间的仇,并不算什么秘密,与其遮遮掩掩,惹现阶段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上司生气,不如敞开来说。
哪怕姓朱的在外事堂有故交好友,但自己凭借出色的表现,获得了堂主赏识。
有一层关系在,想对付他,难免心存顾虑。
再者,以他表现的实力来看,除大头目以外,其余人想对付他,也要掂量一下,是不是对手。
总的来说,陈南考核时招摇了一下,虽然不符合他闷声发大财的战略布局,但利大于弊,血赚。
武昭荣微微点头继续问道:“执事与大头目同阶,通常为八品,以你特殊的体质,晋升八品必然强过他,等到那时,你打算怎么做?”
陈南思索片刻,回道:“找机会打断一次他的肋骨,告诉他,他晋升不了七品,是他资质太差,与先父无关。”
这个答案是他经过一番思考,认为最合适的答案。
此方世界,可没有以德报怨的说法,主流思想是“以怨报怨,有仇报仇”。
你要敢这么说,别人可不会觉得你人善心美,只会认为你懦弱可欺,
然而加倍欺负你。
按理来说,杀他全家,是最标准的答案。
奈何帮规规定不得自相残杀,陈南只能退而求其次。
武昭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转而说道:“你初来乍到,按理来说安顿之后,作为你上司的大头目会代我给你接风洗尘。”
“如今你暂时归我麾下,晚宴就不必他人代替了,我亲自宴请你。”
“来人,带陈头目去挑选住处,领取物品。”
陈南受宠若惊道:“谢堂主,小弟先行告退,过会再来拜访。”
又向在场的大小头目抱拳示意告辞,做足了礼节,免得让人背后说他恃宠而骄。
在一名负责驻地后勤的帮众带领下,陈南来到驻地中心。
外事堂的布局很简单,最中心是一栋宅院,乃堂主居住办公,以及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