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大石头还在啊,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哥就是在那块石头的缝隙里摘到了一朵白菊,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在那样的狭小的缝隙里,这朵白菊还能生存下去。”
“是啊,当时我记得你哥摘到后,还大声喊你,他也知道你喜欢白菊,想要早点向你展示,结果哪想到,他一个没站稳摔着了。”
“对对对,他当时那动作,可好笑了。”
“对,你在那笑个不停,结果转眼你哥那小子就把气撒在我身上了……”
“真的吗?可恶啊,我竟然没有看到。”
“喂喂,你这关注点有点奇怪了吧。”
……
我和上官缘漫步在这片花海中,回忆着过往流年的种种回忆,时不时穿插几句拌嘴,这时我才又发现,我与她原来已经度过了这么长的岁月。
我又回想起了一年级时那个把我逗哭的女生,那是我们缘分的开始。
很幸运,我和她的故事也没有止步于开始。
我们相互治愈,成为彼此的一束光芒。
我记得:六年级时,我父母离婚,她以一个大姐姐的样子安慰着夜晚偷偷哭泣的我,语气是那么的温柔。
我还记得:初二夏令营时,在一处港湾旁,一只废弃的船舶那里用遗忘作葬,但一个老水手指着那只船向我们讲述他的故事,她和我坐在老水手的旁边,入迷地听着独属于他的艰险却又不失浪漫的岁月。
我仍记得:小学时,我和她在老家的后院里,栽种的树苗,在她失踪治病的时候,已是枝繁叶茂。
我竟也记得:在一年夏天的夜晚,我和她躺在广袤无垠的草地上,用最清澈的眼眸注视着摇曳着绚烂尾迹的流星,听着一位老牧羊人喝着杯烈酒却又温柔地唱着《虫儿飞》。
原来我已经和她共度了这么久的岁月了,十年的岁月,我们相互陪伴着彼此,不曾放弃。创造了无数的,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故事。
我想我会在一天,将我和她的一切写成小说,来纪念我们的共度的时间。
来纪念少年时,真正算得上浪漫主义的生活。
“今天真是美好呢,看了好多在医院里看不见的东西呢。”
时光不作巧啊,过得很快,太阳已经开始慢慢西沉,将半边碧空染成如黄昏般的暖金色,还有半边天空对抗着夕曛的蚕食,固守着蔚蓝。上官缘伸着懒腰,带着眷恋地注视着一切。
“真想和文涯一直,一直看好风景呢。”
话至此,不知为何,上官缘的脸上却瞬间被落寞和哀伤所覆盖,她朝我笑着,逆着夕阳,她笑容的哭涩是那样的深沉。
“会的,我一直在这,还有好多好风景呢,下下周的星期六有场庙会呢,正好在周末,可以陪你,你的生日就在下个月的一号,我来陪你,还有元旦,对,还有三个月就元旦了,到时候公园那肯定热闹。当然不至于此,你说过你喜欢西湖,终有一天,我们一起去看。”
一番话后,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直苦笑着,慢慢地走着,站在那片被慢慢蚕食的蔚蓝天空之下,期间保持着噤默。
不知为何,我内心忽然腾升起一阵不安,就像是……接下来我将会被宣判罪名一般。
“对不起啊,文涯,瞒了你挺久的了。”
上官缘终于开口了,语气中除了苦涩与哀伤,还有难以言喻的不舍。
“缘儿,你,你想说什么?”
我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强迫自己冷静,问着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言语中尽显难以抑制的颤抖。
“其实,我的病是癌症,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中期了,昨年一年都在治病,结果已经演化成了晚期了,治愈率……不超过百分之五,医生预测我可能活不过三个月……”
在她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她眼中的泪水就已经决堤,在她脸上纵横,一道道泪痕被勾勒出来,诠释着她的无奈和不甘。
“我放弃了治疗,想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过最后我想过的日子。”
我的脑海已然空白,全身哆嗦着,握紧双拳,拼命抑制着我的泪水。
“原本爸爸妈妈都想要继续我接受治疗的,可与其赌那不到百分之五的治愈率,将自己的余生都埋葬在被绝望笼罩的病房里,我更想在美丽繁花的簇拥下离开这个世界。”
上官缘慢慢地说着,除了抽泣,没有任何其它的情感,平静的语气,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