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简直闯了匪窝,乌杂杂一大堆徒子徒孙全挤在里头,弟兄们就是把命交代在里头的。”
“一窝?”大背头发此疑问,便与其他人过了一遍眼神,显然都想到了紧要处,又紧着问王阔,“山中聚匪必有宝吧?”
“没错,夜里看到宝光了,就在那瀑布底下。别说一群黑袍怪飘在河面巡视不定,就是下水都困难,这事悬。”吕蒙想起夜里探河底,他家那名弟兄沉下去之后就没浮上来过,却是河面瞬间结了一层冰,不用猜也知道,接近河底那位僵了。
眼下麻烦大了,山脚下那股寒烟一直徘徊在此,想来一时半会退不去,而队伍完全暴露在敌方眼前,想做点什么恐怕也不容易。
看来王阔等人还是没有放弃最初那计划,外加上这一次死了十几号弟兄,彼此之间又多有情义,如此“举旗讨伐”等情绪几乎居高不下,当是万众一心。
于是,王阔干脆顺势挥兵南下,以振士气,重拾军心!不过,也别太瞧得起他们,阵前冲杀这一幕是绝然不可能的,一个个化身弓箭手,倚山脚那一圈石碑为界,叫一群黑袍怪知道挨打的滋味,解解恨。
此举全是无用功,铁器难以奈何这群怪爷,吴醒对此深有体会。当然,他们这一队不在受邀之列,足以看出王阔和吕蒙适才那般激昂之词,皆是为了收买人心罢了,要不然回头没人冲在阵前卖命了。
“嘿,这群爷们真有脾气,也不想想怪爷脾气大不大,这样刺激人家,怕到时候堵着门不让咱出去。”
闻言,大背头这些人多是强笑一声,放眼山里山外极目茫茫,均不明修罗道里究竟该如何过关,若如最初有镇长这些人一番详解,也不至于而今这般无头苍蝇四处捉瞎。
想到前路茫茫无奔头,一时间“老神仙”那副身影便挥之不去,可惜最初王阔他们没有问出一丝有用的信息,必是老儿藏拙故意不说!而今这“忙”看来还不得不帮,事后不求过多厚报,但求指点迷津,这才叫“公平”买卖。
方计较到这儿,王阔、吕蒙一大堆老爷们回来了,瞧这一个个把牛皮吹的,未伤敌一员,却胜似告捷而归,练就一张厚脸皮。
眼下,金毛看程宣那么一队人对此事漠不关心,十分没有团队精神,估计日后会做出很多掉链子的事情,于是他给吕蒙使个眼色,知会对方先敲打敲打这帮人。
这就叫“蒙在鼓里,还灌了迷心药”,而吴醒他们不与外人商量老神仙这个事,基本上出于“关心王阔在军中的威严”,若在人家“刚收住人心”这个档口,说人家“计划错啦”,那可是犯了大忌,说不定哪个死忠就要跳出来喊打喊杀,岂不是给自己招腥?还不如暂且压着。
天下事就是这么怪,麻烦总能自己寻上门来,瞧把老天给乐的。听吕蒙上前开口问了一番此地的情况,便容颜大怒,“什么?你们走了一天一夜才到这里?情况还没有彻底摸清楚?”
当即,金毛跳来使了个组合拳,改三堂会审了,“枉我等一整夜饥寒交迫,还丢了十几名弟兄,而你们几个就是这样办事的?哼,太不像话。往后绝不能这个样子,否则咱这路也走不长。”
程宣也是冤,北岭这片青松林一袋烟的功夫就能摸清楚,就是没有人家嘛。他适才听问而说得有些含糊,还不是为了让王阔这些人自己个把事情想明白,那“老神仙”才是正事!奈何一番良苦用心,反而成了被旁人攻击的把柄。眼下想揭开这个事还无法开口,别人在气头上,准把这通说辞当做借口,批得就更厉害了。
“弟兄们莫慌。”王阔这个时候才站出来大臂一挥叫住各方嘴碎,有如大领导要发话一般,适才那一手果是把人心收得稳稳的,“想程兄弟他们也是尽力了。适才咱们过来一番大闹,也不见老神仙身影叫骂山下一帮恶徒,可能真不在家。”
“打一巴掌给口枣”这事算是挨定了,索性被围在场中“匀气”那位不是自己,但吴醒干脆顺势而为,教王阔等人如何动,也暗合他们之前那一番计较,“我说,不在家也不见得吧?那老儿脾气怪得紧,头次见他还上树摘椰子摔折了腿,想是个逍遥性子。这会儿估摸着猫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打盹呢吧?”
观那家伙说得不紧不慢,却还有些道理,毕竟老神仙头一个撞见的就是他,头一个骂的也是他,彼此有些了解也算正常。这番思量之下,王阔、吕蒙抓紧派兵,那叫个地毯式搜索,不找到老神仙就寝之地决不罢休,要不然山脚下仍聚而不散这片青烟无人能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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