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这五十多年来规矩是你定的,若不是出口设在池中,老夫才不稀得沾染花粉。若不痛快,老夫在此言声得罪,‘玄冰泪’也不碰你的,但那小儿尸身必须归还。把门开开吧,别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哈哈……在老夫面前称老夫,你小儿几岁娃娃?夏老怪也不敢有此口气。不错,往年依大伙身处邻里之闲相约是有规矩在:能入此地者可自行离去。旁人来闯自凭胆量,老夫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不同,适才湖内湖外放你三次,你不走还屡教不改,而今更要贪墨湖中幽魂?你小儿才是眼中全无规矩。”
“那厮小贼是门中叛徒必须擒回山门,何况要的是尸身,并非幽魂。”
“好一番大道理。进人家宅随意吃喝,看中哪个拿哪个,是何道理?既是我湖中物……”
“老妖王在上,请受小道人一拜!”胖道人壮着胆气这样插嘴十足不要命了,但自家同门已被困绝阵小片刻,再用不得几句话的功夫恐皆会化为浓水,届时再讨饶恐晚矣,“小辈们只想闯出些机缘,而今再无非分之想,还请看在我家宗主些许情面上将困于杀阵在的同门放了吧。”
世人知晓,妖王伤重,五十多年来不愿节外生枝。其实五心山脉压在其领地旁侧也驱走了不少“游手好闲之徒”,算得上些许互利互惠,要不然五派宗主再有情面,此刻也叫不散“五行遁劫阵”中之风云雷动。
“四小贼碍手碍脚,滚吧。”
随四人众光影扭曲之际,软体凶物趁着这空挡突然豹变,他袭杀眼前这道“模糊的身影”是认准对方早已不想善了,唯有拳头能叫开此地山门。
然而湖面泛起红雾阵阵欲遮天,紧急传来沙沙磨刀声,胜似厉鬼挠人天灵盖,又似死囚缚镣铐响“玲玲”,十分刺耳!
此异象不仅使得石兆拳风慢上一分,同时也让其对手心中暗惊,仿佛在问:落我冰湖永成奴,尽有此奇事?
当然,软骨凶物并无窥人心中所想之能,还以为妖王已出招!但那红雾滚滚卷来,连他自己也发怵,辨不清那湖海冰清埋葬多少孤魂野鬼。只不知拿那一抹红光划来如何招架,似乎时间定格在了那一秒,甚惧妖王实力之恐怖,难怪那年与神秘人战至冰封千里,而今自家这幅“器灵”怕是要葬身于此。
风烟起,雾里看刀黑鳞闪闪,鬼影重重魔音乱魂,胜似在问:帐下谁人速与吾牵马来?
腥风鼓,雾里看人健步来,唬得妖王肩上蓝猫直炸毛,十足受不住那等磨刀声,恐划至顶门这一抹红光便是此生所望尽最后一道夕阳,隐约有鬼哮入耳:一斩红尘万念消,破灭苦海尸如山!
刀动虚空裂,看红尘尽在眼前却远在千里之外!
刀锋所向竟是妖王!那一刻,石兆才知来者谁人,尽骇然!
同在那一刻,妖王腰带镶有宝镜动,万丈光芒之下照人喷出尸山血海,尽哀叹:“心魔祸乱,野兽无疑!”随之他轻舞袖送得一股清风定刀山,叫动天法地,“一念风尘尽,还我今生来世,禁!”
夕阳散,天道昭昭之下,尸海退却,血山崩碎,同胖道人四众一般有影扭曲,唯一段哮音不止,“狱孽……”
“哼,没想到这小子命真硬!紫老送走他简直多管闲事,他那一身邪功,日后必为祸苍生,老夫必要清理门户。”
“各疆域魂师有数,你小儿何尝不是此类?莫再提一人可乱你黄粱山门根基之话,若如此,你等何德何能敢坐镇三国交界‘龙牙’?小心宇武与金中大军淹了你等。老夫乏了,不说旁的,你小儿乖乖认罚三大板,自可离去。”
“哈哈……以往老夫手中冤魂不少,虽戒去多年,但愿为紫老破次例!”
……
与此同时,远在万万里之外不知何处禁区,有道人影坐于山巅,闻天外似有铁链镣响铃铃,那双紫瞳微张凝视苍穹,“奇怪,是他?多少年来着……”
思绪辗转间,人已纵上云头,一应破空远遁而去!不多时,这片山海再无宁日,尽是兽吼震天,各地仙禽腾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