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事务,原本就没多大事,一场误会无赏无罚,各人自去。
……
时间不大,吴醒老脸苦涩,独自定在四房四厅大观园里头立地冥想实罚站,道不尽心里尽是波澜:这弦门女要不得,尽是妖孽之辈。
事因李仙姑领他进院那会儿,过了前花园,路经小竹林间偶遇几名小童憋屁练功,齐齐耍得还有模有样。哪知他这幅“干尸状”一露面,男娃吓得尿裤躲一边,女娃倒好,冲上前头提着桃木剑,那叫个小脸愤然大念“急急如御令”,硬是要把人当鬼怪给超度喽,好道门。
瞧这架势,光冲这一点,吴小爷打心底里开始对“弦门女子”有些犯怵。而今那李仙姑在他心中已上升到“妖妇级别”,偏偏还叫人家逮来这处院落,愁周围这布景,估摸着此地还是掌门居所,女方闺房。
“好个李妖妇真不识礼数,哪有问话不请人进门的?至少奉杯茶水,再摆上两盘灵果好谈话嘛。可她倒好,把人晾在院里,自己进屋瞎鼓捣久久不冒头,您当爷变态喜贪院里晾着的那些内衣内裤吗?”
然而好景不长,某人那双眼睛实不老实,还没精准计算出三围尺寸,便听得屋子里头一声唤,还是不露头,好大架子。
“进来吧。”
瞧瞧,老实人迈步进门那几步走如是有埋怨,如是在说:这女人拾掇起来真麻烦,磨磨蹭蹭,磨磨蹭蹭。
门扇咿嗷响,一步迎香飘,惹人双目放光。实因闺房内美妇香色扑鼻易勾魂,再添上这满室琳琅宝光夺目,怎叫人不十指大动,半步里迈不动。然而东南角那床榻处于红灯映轻纱遮影美人微坐才是真宝。
恍如一场梦,红灯红蜡红梁柱,巧巧宫格货架齐齐左右并排躬身迎门客,以至于“管库大人”背手巡房查阅之下,光顾隔拦窥东南床榻轻纱曼妙,演得漫不经心,走得贼心大动,竟疏忽了宫格内之宝实匆匆更换,未窥得长年成列之物其底座所留印记。
却也无妨,任谁见了此等阵仗,心里头一句冒出来的便是“财色双收时运来”。
天底下竟有免费的午餐?白日做梦。
某人已被唬得魂牵梦绕,巧不巧卧榻处传来娇咳一声,随之纤纤玉手轻拍床榻!果真隔纱惹得人眼眶发烫,他明知自家不是随便人,而那脚步往前迈确实很老实,恨不能喊出声:您如此冲动,何不即刻到爷怀里来。
什么人能挡得住美妇榻前轻轻一拍?什么人能挡得住朦朦胧胧间那玲珑身段?甭否认,什么正人君子,只是嘴上不老实罢了,而心里正使劲拨人衣裳呢。
男儿心属实藏不住,遭人拿捏,仅一个动作小小魅惑,被唬得屁颠屁颠,想必什么老实话也得招。
迎上东南床榻几步前立屏风,其上挂着且微微露着美人平日换洗衣裳三两件,香飘飘惹人心神荡天外,淫那榻上隔纱美人果真着情趣?一时间气血冲脑,急由走转扑。
然而,室内似另有人在,实是那屏风侧倚墙根挂丹青,长长一幅好煞风景!触及画中老人霉头,人似遭门神怒喝:大胆贼子!
瞬息间,吴小爷满目桃色尽退心神回转,他自愿上钩实不惊美人媚功之了得,反是第一时间观画中老人栩栩如生似眼熟:嗯?历代弦门执掌者皆是女子,仙姑闺房挂副老头画像,是何路数?难道是她爹?怎那眼熟?果是有缘人。
此丹青无景,白屏打底,老者身材消瘦,白眉白须,除了有些道骨之外,再无其它出彩之处。按说不应该呀,它能挂在一派掌门闺房之内必不简单,何况是在床榻侧,连美人睡着了也要看着老儿,绝对是重情之人。
那么美人日思夜想在看个什么呢?随吴醒这般起意,目光又渐渐移向老者面庞,当得注意到那双眼睛时,忽脑海中轰然炸裂。
似乎冥冥中自有安排,画与人遥遥隔世两目相对,使人眼中惊出黑云滚滚,再不见天地二界!
仅一瞬间,吴小爷身子猛打颤,避去心神被追捕之际,这才想起来,禁区取灵泉,石墩壁画上刻有弦门主峰布局似面“八卦镜”,而那画中老儿眼睛里盖着一面无形的“镜子”,两者一模一样。
当即,未及吴醒多想一分,榻前朱唇吐妙音来得恰到好处,媚而酥麻至人心间,迷得人浑浑噩噩,“怎么,认得?”
“像像在哪见过。”
“你竟见过?在哪?”
“石墩上有刻画。”
“本掌门问的不是这个。可曾见过画中人?”
“好像有点